现在再看一遍,安晓蕾只有一个想法:“若是将这一身花花绿绿的皮褪去,和一般的刻薄吝啬的老太太也没有什么区别。”
她在心里面将那两人评价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更加不会说出来——她还知道自己是来求着两个姑姑出资救人的。
若是两个人愿意免费当然最好,若是不能,要“借”,那也可以借。
反正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坐吧。”大姑姑安萍假惺惺道。
“姐姐,我们这里哪里还有椅子给外人坐?”二姑姑安珍说,“站着得了!”
大姑姑做恍然大悟状,说:“灰尘太多了没有椅子,你就站着吧。”
安晓蕾冷笑。这地方她曾经住了这么久,还真没发现灰尘大的,不是有家政阿姨吗?更何况,两个人的保镖不是就站在两边房间的门口吗?
擦一擦椅子怎么了?
摆明了就是不想让她坐下来啊。
现在有求于人,不好翻脸,管她们怎么对待自己,反正自己是小辈,吃点亏没有什么。只要愿意救奶奶,出了这个门她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吧,你过来做什么?”安珍满脸幸灾乐祸地看着她道:“听说你现在四处打短工,每天忙得脚不沾地,怕不是真的来找我们借钱的吧?当初出去的时候不是很有骨气吗,永远不会回来,看着我们两个肮脏的嘴脸。”
“就是!铁骨铮铮,现在回来讨钱了?”大姑姑也附和道。
安晓蕾听着只觉得奇怪,这两个人是怎么知道她的现状的?难道盯着她的人并不止颜如玉一个人,还有这两个姑姑?
那小黄毛是颜如玉的人,谁又是这两个姑姑的?
回想自己在贫民窟认识的人,安晓蕾锁定了黄伯一家——这一家人挺好的,她真不忍心怀疑,但是——内奸在捅你刀子之前,肯定和你的关系不差。
现在不是找这些人的时候,当务之急应当是搞定奶奶的住院费和后续治疗费用,能够争取到多少就是多少。
两个姑姑令人生厌,然而安晓蕾也只能将希望放在她们身上了,至少还是奶奶的亲生女儿,一家人,多多少少还是有感情的吧?
“奶奶生病了,很严重,需要一大笔治疗费用,但是我拿不出来。”避开对自己的人身攻击,安晓蕾用简单的语言将自己的目的说了出来:“所以希望你们能够伸出援手。”
二姑姑安珍咯咯笑道:“你看,我说的没错吧,就是来讨钱的。”
大姑姑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将目光落在安晓蕾的脸上:“要多少?”
“最多四十万。”加起来,大约是这么多。
“你知道这一笔钱对我们来说不算是什么,随便出去玩一趟,买点小东西,就花出去了。”大姑姑笑着说,“但是,我也不想随便花,你得求我,跪下来,好声好气地求我,我才告诉你我救不救。”
“求你你就会给?”安晓蕾问道。
二姑姑尖声尖气地说,“你谈什么条件?现在是你求人你有谈判的资格么?”
父亲曾经说过,跪天跪地跪父母,原本是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能随便跪,但是他家里没有男孩子,只有一个安晓蕾,那么安晓蕾也应该有男儿的骨气,轻易不能下跪。
可是现在,安晓蕾想也没有想,扑通一下就跪下了,一点都没有疼惜自己的膝盖,即便是有地毯隔着,也能听见一些细微的声响。“求求你们,救救奶奶。”
“态度挺好的。”大姑姑满意地笑起来,接着说:“我不救。”
安晓蕾腾地一下就站起来了:“她是你的妈妈!”
二姑姑满脸凉薄,说:“在商言商,没有价值的东西不值得投资,因为投进去这只是浪费钱财。如果是你生病了,需要这一次钱财,那么你答应为我所用之后我可以投入进去,因为你还有电竞这一项天赋,可以为我所用,但是她有什么?”
顿了顿,二姑姑又说:“她什么都没有,就是一个垂暮老人。没有任何用处,给她投资是浪费——商人,每一分钱花出去,都应该得到相应的回报。保镖,她看起来非常危险,摁住她!”
于是便有好几个魁梧的保镖走出来,不由分说强行将安晓蕾按在地上。安晓蕾也不管自己被强行扭到身后的双手,只是拼命抬起头来吼道:“可她不是商品!她是生你养你的妈妈!这么多年的恩情你们都忘了吗?你们的良心是被狗吃了,还是丢进下水道冲走了?!”
“良心那东西不值一分钱,要来有什么用?”大姑姑也冷冷地笑起来,“至于她,有用才是我的妈妈,没用的话她也只不过是一个无用的老太婆,跟我有什么关系?”
二姑姑脸上的笑意越发明显了,说:“就算那个老婆子真的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
“都这年纪了,”大姑姑将笑意收回去,冷冰冰地说,“也够本了,死了也便死了。”
安晓蕾睁大了眼睛,两只眼睛里面几乎要喷出火来,死命挣扎换来的只有保镖的低喝:“你再动我们就要扭断你的手了。”
安晓蕾安静下来,咬着牙唾道:“人渣!”
“你不也是?”大姑姑说,“人啊,还是要识相,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该认命的时候就应该认命——那个老太婆在拖累你,难道你不知道?这样吧,也别说姑姑不爱你,姑姑给找一个电竞战队的位置,你去好好打电竞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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