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城,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美男子。”杏儿说得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阮若弱深信不疑,那般人物风华,藏也藏不住,掩也掩不了,走到哪里都惹人注目,曝光率一高,知名度自然也就高了。
“小姐,那个小王爷,一定比不上表少爷吧?”杏儿念念不忘将这两个人拿出来相提并论。
阮若弱想了一想,才答道:“若论美貌,李略倒是稍逊一筹,但论神韵,这两个人其实一般无异,都是天然一派迥异于常人的风华光采,处于人群间,卓卓然如鹤之于鸡群,一目了然的卓尔不群。”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十节(2)
杏儿似懂非懂:“小姐,你的意思是他们差不多喽。”
“是呀,差不多。”阮若弱大力点头道,“如果说玉连城是轩轩然如朝霞举,那李略就是皎皎然如明月升,其实他们留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倒不是如何的容貌俊美,而是在他们的身上,都不约而同的有着一种名贵的气息与光采,超越了寻常所谓的美貌或漂亮。”
顿一顿,看着杏儿依然不甚明白的模样,又解释道:“就是说,他们身上有着一种特别的气质,让人过目难忘。”
“可是小姐,什么叫气质呀?”
杏儿这一问,问得阮若弱长叹:“唉,这要如何跟你说清楚呢?算了算了,我还是回去抄《女诫》去吧。”是呀!要如何向古代一个不识字的小丫头讲解“气质”一词呢?那是一种内在的人格魅力,一种良好的精神风貌,相糅并济后于无形间的散发,是一种自然而然流露的吸引力,好似湛湛明月光,能流到千百人的眉间心上,无计相回避。
《有缘千里来相会》第十一节(1)
三月三日,春暖花开时节。
三月三在古代是上巳节,周、秦、汉的时候,每逢这一天人们都要走出家门到水滨去洗濯,洗掉积淀的污垢,祈求幸福,除去不祥,称为“祓楔”。唐朝的时候,洗濯这种行为在三月三日的活动中已经隐退,取而代之的是踏青赏春。长安人每年三月三都要到曲江池头结队踏青、出游,这是盛唐时期,极富浪漫色彩的一时风气。长安水边,踏青赏春的不单只是那些婀娜多姿的丽人们,当朝皇帝和权贵们,也曾或规模盛大或轻从简骑的出游过。
早几天前,阮若弱闻道三月三的踏青赏,就激动得不行,好几晚都没睡好觉。“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唐代著名诗人杜甫的这首《丽人行》她很早就读过,想不到今时今日居然可以身临其境,如何能不激动万分。激动的她一时失察,和杏儿谈起这首诗来,结果杏儿一脸茫然:“小姐,本朝的诗人中,有一个叫杜甫的吗?”
阮若弱几乎没跳起来指着杏儿的鼻子训:“有没搞错,就算你不识字,也该要听过杜子美的大号吧,唐朝人不认识李杜二人,还算是唐朝人吗?”
杏儿好学,不耻下问:“小姐,李杜二人是何许人也?”
“李杜二人,就是李白和杜甫两个人,‘李杜文章在,光芒万焰长’。杏儿,你不是这么孤陋寡闻吧?”阮若弱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可我确实没听说过这两个人呀!”杏儿较起真来,“我只听说过王维、王昌龄、孟浩然、贺知章……”
“好了好了,不要数下去。我错怪你了,是我弄错了,对不住对不住。”杏儿愕然,不知道这位小姐何以突然间来个态度大转变。皆因阮若弱猛然醒悟过来,自己犯了常识性的大错误,杜甫写的《丽人行》,通篇都在赤裸裸地揭露皇帝身边的大红人,杨氏兄妹奢靡腐败、骄横跋扈的丑态,现在才是开元十五年,杨氏兄妹还小呢,杜甫也才只是个少年罢了。李白倒已经是青年了,可惜还在游山玩水周游世界中,脍炙人口的诗篇还得押后十年八年才写得出来。她这会子就在这里跟人谈什么李杜文章,着实早了些。
什么都不说了,阮若弱爬上床睡觉。好好睡一宿,明儿要神采奕奕地去踏青。来到古代有些时日了,除了那晚翻墙夜游,她还没出过阮府的大门呢,像关在笼中的鸟儿一样,她早就巴不得可以飞出去了。
三月三日,长安水边。
暖风如酒,水波如绫,杨柳如丝,青山如眉,更兼无数丽人缤纷如云,曲江池畔,春光三分俏,艳色七分妍,春光艳色争华并秀。阮府的几位夫人小姐,除去阮夫人没有出游的雅兴外,二姨娘三姨娘,并二小姐三小姐,都带着贴身丫环一块出来踏青了,三姨娘还带了她的一双孪生子若麟若麒。阮若弱还是头一回看到这两个弟弟,眉眼俊秀,皮肤雪白的真似粉团捏成,真正是粉雕玉琢,两个孩子淘气得很,跑过来跳过去,没一刻安宁。
一干人马分乘了三辆马车,浩浩荡荡的来到曲江池畔,这里早已游人如织,不单是无数倩女佳人,花团锦簇般来来往往,更有锦衣玉带的公子哥穿梭其间,好似蜂蝶翩飞逐花忙。三月三的踏青赏春,正是无数才子佳人的佳话起源地,郎情妾意,在这春光明媚中与花争发。
游人一多,阮府一干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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