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母亲怀孕八周,胚胎初具人形的时候,将婴儿杀死。把生下来的死胎炼油,涂抹在嘴唇上、指甲上,再将死灵养在身边。从此,和她亲吻过的人,会为她神魂颠倒。和她肌肤相亲过的人,会被她夺走一年内的好运。”
小香蕉心有余悸的说:“咕。”
(听起来好丧心病狂。)
舟祈豫道:“如果是因为意外流产而炼成的婴尸鬼,那倒也还好。主人三年内不食荤腥,不得杀生,每日念经超度,便可以化解怨气。如果是为了炼婴尸鬼而特意堕胎,那……等死吧。”
小香蕉道:“咕?”
(那女人炼的鬼是第二种?)
舟祈豫道:“不确定。但她和我擦肩的时候,我被阴气冻到了。这么浓烈的怨与恨……不知道这婴尸生前经历了什么。”
三天后,舟祈豫再次见到了巧克力。
依旧是临近打烊的时候,一辆不显眼的奥迪q5在狭窄的弄堂口缓缓停下。
车门打开,下来一名身体颤抖的女人。她打扮得严严实实,踩着10cm的细高跟,在助手的搀扶下蹒跚地走进花圈店。
舟祈豫抬起头来,看到她的样子,也只能在心里念一句祷祝。
巧克力的状态很不好。助手帮她解开围巾,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而她自己摘下墨镜的手,又骨瘦如柴。
她坐在了柜台前用来待客的藤椅上。
舟祈豫从热水壶里倒出一杯热水给她。杯子用的是明成化斗彩鸡缸杯,不识货的人只会把它当做地摊上五元一打的茶杯。
巧克力涂满艳艳蔻丹的手指,不停地摩挲杯壁。无时不透露着她此刻的内心,极不平静。
而舟祈豫则不紧不慢地折叠锡箔元宝,好整以暇地等她开口。
过了十分钟,巧克力终于在腹中整理好措辞,缓缓说道:“我最近……无法入睡。”她声音喑哑涩然,与舞台上拥有黄莺出谷般悦耳歌喉的当红女团队长判若两人。
“我找了很多大师,但都对我闭门不见……我没有办法……突然想到了你。再过几天就是《候鸟》试镜的日子……”
她的声音逐渐高亢,“腾”的一声站起,神情激动地对着一脸淡然的舟祈豫尖声咆哮:“我不能用这副状态去见导演!为了这个角色,我花费了多少心血?我绝对不能就这么功亏一篑!”
相比较她的态度激烈,舟祈豫倒依旧气定神闲。他将锡箔元宝放进塑料盒里,随口问道:“这孩子的母亲是谁?”
巧克力一愣,问:“什么孩子?”
舟祈豫指了指她的旁边,“现在扯着你裙子的。”他有一双阴阳眼,因此早就注意到和她寸步不离的鬼童。
陪在她身侧的助理脸色一白,还没开口就被巧克力打发出去。
“你在外面等我。”
助理点点头,犹豫地看了舟祈豫一眼,随后便走出花圈店。
等到看不见助理的影子,巧克力深呼吸一口气,随后冷静地说:“是我。”
舟祈豫蹙了眉头,很是不满地说:“你为了名利,居然把自己的亲生骨肉炼成鬼?”
巧克力舔了舔干燥起皮的嘴唇,苦笑一声,随后说:“我连自己都顾不上了,还怎么去顾他?”
舟祈豫道:“这种小鬼很难办。”
巧克力问:“有多难办?”
舟祈豫道:“你是他的亲生母亲,却让他死前经历被堕胎仪器活生生绞死的痛苦,又将他炼成掠夺他人运势的恶鬼。他的怨气已经绝顶了。这样的死灵,是无法超度的。“
舟祈豫原先以为巧克力是从别人那里买来死胎后炼成小鬼。这类型的婴尸鬼,超度仪式虽然复杂,但若及时超度,也不会危害到主人性命。因为婴尸鬼的怨恨源头主要在生母身上。主人只要好生供养,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后,再找一名玄力高深的法师,将婴尸鬼送入地府转生即可。
但按照如今的情形,这鬼是送不走了。舟祈豫只能耸耸肩,在心里叹一句“作茧自缚”。
巧克力现在的脸色和扯着她裙子的小鬼一样,惨白惨白。
舟祈豫问:“这种歪门邪道是谁教给你的?”
巧克力踌躇了半晌,随后说:“他自称姓江,字凌晚,是一名驱魔道士。”
舟祈豫笑了一笑,仿佛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原来是他啊……难怪。不过,他可不是道士。”
风铃夜渡的弟子只能称为“修士”,或者法师。而江凌晚从来都不是道士。他是风铃夜渡的第二代宗主,舟祈豫的大师兄,亦是令修真界闻风丧胆的幽冥鬼王。
舟祈豫曾经在过年的时候去过杭州。目的是陪江凌晚回祖宅祭祀。他一个土生土长的北方人,居然在南方给冻哭了。当时他的内心是十分崩溃的。而更有趣的事,地北天南,他与师兄,各继承师父一道法脉,播种桃李,开枝散叶。只是仙魔大战爆发后,跟随师兄的门徒,都已经挂了。
静下心来时,他也曾想过。师父由神堕魔,究竟是为了打破天帝对三界的统治,还是想成为另一个统治三界的魔帝?
“咕咚咚——”
一个喝完的空易拉罐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滚了出来,在他脚边停下。他弯腰捡起,扔到公共垃圾箱里。那个一伸手就捅破天,一跺脚就踩裂地的修真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十分遥远了。
“哗啦——”
舟祈豫掀起卷帘门,走到柜台后坐下,拿出牛皮本开始写日记。
他阖上笔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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