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火无情地炙烤,灼热逼人!
他全部的视线里是简秋期不断放大的俊美脸庞,以及那双深邃疯狂的眼睛。他仿佛看见一名高高在上的神子,因堕入情网而逐渐走向毁灭。
神子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脸颊,尔后,用力一拧,神色似癫似狂,眼神如刀如兽,厉声嘶吼:“既然得不到,那就通通毁掉!”
“!!!”见简秋期越来越入戏,舟祈豫知道再陪他玩下去,自己也要玩完了。吃痛的他梗着脖子对简秋期叫道:“你ooc了!你到底是要强哔——我,还是要杀了我?!”
简秋期面无表情说:“先奸后杀。”他随即“嘻嘻”一笑,“谁让你不理我。”他又收了笑容,神色狰狞地吼:“不娶再撩是耍流氓!”
这一手五彩缤纷的变脸,简直是绝了!充分地体现出,他这个“影帝”,是含了99k纯金的。
而戏瘾,是会传染的。
舟祈豫像是被按在砧板上的鱼儿,奋力挣扎,扭动,咆哮道:“谁撩你了啊!你别胡说!你这么诽谤我,我要告到天庭风纪委员会去!我要让检察长白无涯按天条把你抽筋扒皮!”
简秋期愣了一愣,忽然脑袋卡壳。
因为他们刚才说的戏里,并没有这一段台词。
白无涯是什么鬼?
一定是奸夫!
他的眸子,突然沉了下来。
场外正看得心惊动魄的毛阿三等人瞬间被吊起了胃口,皆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两人,翘首等待后续。
过了良久,一名壮汉用不甚熟练的普通话说:“影帝是不是忘词了?”
本就鸦雀无声的仓库里,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尤其响亮。
毛阿三又甩了壮汉的后脑勺一巴掌,“猪啊你!怎么可以质疑影帝的业务能力?他可是业界良心啊!”
的确是片场失误的影帝,听了这句恭维的话,不好意思起来。他闭了闭眼睛,随后睁开,神色微恼地说:“抱歉,重来。”
闻言,好不容易在他咄咄逼人的质问下,可以喘口气的舟祈豫,一口气差点没接上来,崩溃地叫道:“还来?”
抗议无效,影帝已然又进入了状态。他似悲似喜地苦笑了一声,“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让他来杀我?”
舟祈豫愣住了,又见他双眸噙泪,嘶吼道:“奸夫淫夫!”
不知道简秋期拿了谁的剧本,反正不是舟祈豫的剧本。此刻,舟祈豫只想对天长啸:师父,我的人设要绷不住了啊!
简秋期的魔爪伸向了舟祈豫的t恤,已经撩起了一角,露出白花花的皮肤。场外的观众,咕咚一声咽下口水。
在这道声音里,还隐隐约约夹杂着许多诡异的细碎声。
舟祈豫忽然说:“你听见声音了吗?”
简秋期道:“我的心跳。”
舟祈豫摇摇头,竖起耳朵,凝神细听,说道:“杂乱的脚步。有人来了。”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听“哐啷”一声巨响,大门被人从外撞开,一群墨镜黑衣男手持机枪“笃笃笃的,无差别一通乱扫。
毛阿三登时抄枪反击,怒目骂道:“扑街!来老子的地盘撒野,兄弟们,拿家伙,和他们出去怼!”
而反应灵敏得不像个演员的简秋期,早已抱起舟祈豫,一个迅捷翻身,从床上滚到了床底下。他一手按住舟祈豫的脑袋,一手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哄道:“不要怕,只是在拍警匪片而已。”
哪里是什么警匪片,分明是两大黑帮火拼。舟祈豫已经失去了将他的脑子剖开来,观察里面回路结构的兴趣,而是投其所好,将计就计地说:“你现在是警方的卧底,快趁乱溜出去偷一辆交通工具,然后回市区警局报警。”
简秋期问:“那你呢?”
舟祈豫道:“我是双面间谍。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快去!”
在他的再三催促下,简秋期溜了出去。他的背影潇洒,宛若迎风玉树,如果没有贴上那张画着乌龟的符咒就更完美了。
龟壳是除了龙鳞之外,最坚硬的东西。这是风铃夜渡第三代宗主,亲手为影帝量身定制的“防弹符”。佩戴此符,百弹不侵。
舟祈豫从床底下钻了出来,拍掉自己身上的灰尘,只听见“咯噔”,子弹上膛的声音。
他抬起头来,见到一支黑黝黝的枪管,正对着他的眉心。他问:“你们为什么抓简秋期?”
黑衣人道:“我们老大是他的影迷,想片。”
舟祈豫曾经在网上刷到一则旧闻,说是一对新婚夫妇去国外旅游,拦了一辆taxi。妻子先坐上去,结果司机载着她跑了。毕竟异国他乡,警察效率差,申诉无门,丈夫只能回到国内。多年后,在一部a丨片里看到了自己的妻子。
无论这件事是真还是假,都带给舟祈豫不小的心灵冲击。垃圾怎么可以活在世上,玷污花草与空气?
黑衣人说:“我本来也不想杀你,但是你看见了我们的脸,我不得不杀你。”
舟祈豫轻轻地笑了笑,仿佛花开一刹,纯洁无瑕。少年的嗓音清脆而宛转,吐出的话语却如此冷厉胆寒,“在你遇上我的时候,你已经死了。”
黑衣人向舟祈豫打去的子弹,竟在空中绕了一个弯,穿透了自己的额头!他大张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向后缓缓倒去,最后的视线里映着一张如白牡丹般清丽无双的脸。
修真界明文规定,不可以在凡人面前显山露水,除非那人寿命将至。因为只有死人才会永远保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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