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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影走近,双手包住他的脸,沉重的袋子撞上肩膀,脸被拉近,四目相对,人影幽幽地叹口气。
“你该配个眼镜了,付誉!”
付誉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嘴角不受控制地咧到耳根,又不好意思地缩回去。
付丞雪把全肉桶塞进付誉手中,转身率先迈步,“你回来的可真晚,肉都凉透了。”
付誉连忙跟上,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一顶帽子,戴到男孩头顶。
“这是什么?”男孩摘下帽子,一脸无语。
付誉伸手又想给男孩戴上,却被躲过,委屈地扁嘴,“帽子啊……我看你很喜欢,想让你开心。”
“——那为什么偏偏选这顶啊?”粉粉的颜色,雪纺的花朵,蕾丝的边。
“好看啊。”付誉挠挠头,不明白付丞雪为什么不喜欢,“我看好些女生都选了这一款,还对着镜子照个不停……我觉得你戴上,肯定比她们好看。”
“哪好看呀?”付丞雪把花哨的帽子罩到头上,无语地又问了一遍。
付誉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
有点愣头青,又很专注,一脸诚恳,认真地说:“都好看。”
付丞雪摘下帽子的手顿住,“随你。”瞪了付誉一眼才继续往前走。
“跟你说清楚,这帽子我就戴这一次,明天你就去退了,平白乱花钱。”
付誉看着男孩的背影,摸了摸胸口。
那里的蚂蚁似乎在搬家,着急忙慌地爬回胸口,连着蜜糖一起搬回。麻麻的,甜甜的。或许蚂蚁太多了,走路时心跳不太平常,胸腔里沉甸甸的,似乎有了重量。
付丞雪回头——
看着付誉。
【滴!收获信力十格。】
获得途径:恋爱结婚,培育后代,发展慈善事业,担任知名人士社会领袖,为社会作出众大杰出贡献等……他觉得哪一条都不像。
十格信力,等同一百格愿力,往日几十几十跳,撑死五十格,一下翻身数倍,还是信力?
付丞雪羽睫轻扇,拉起付誉的手。
【滴!收获信力五格。】
付誉看向才到胸口的男孩,扭捏地挣挣手,付丞雪抬眼微微扬唇,“走吧。”
一前一后牵回付誉家。
付丞雪坐到桌子边手把手教付誉学习——再次响起的提示全是信力。
从二十四个英文字母基础学起,教导发音时,他用手摸着对方的发声部位指导,系统提示滴滴答答响得如同跳针,这可能源于付誉从小缺爱,遭受的恶意总比善意多,畏惧别人的好意,收到一点付出都想要倾尽全力回报,渴望肌肤相触带来的亲昵。
学名:皮肤饥渴症。
离开时收获了65格信力。
付誉坚持送付丞雪回家,付丞雪连番婉拒,百来米的距离还要送,说笑么?
可付誉硬是跟在后面走了半路。拐个弯走过草垛,能看见李家亮着灯,魁梧少年张望着,放下心来,摆摆手离开。
“那我回了,你路上小心。”
付丞雪用目光丈量着十米出头的距离,“……”
转回头看着亮灯的屋子,皱起眉头。苗氏不是细心的人,这么晚也都睡了,留灯的人不言而喻。独自穿过黑暗……落在身上的夜加深了他的思绪。
月光和黑幕这两样总是让人能静心沉思,尤其周围万籁俱寂,好像整个世界都逐渐沉睡。
……他真怕,和李律重蹈覆辙。
怕再次伤了李律的心。
怕回应不了李律的感情。
最怕的是——如果他真得伸出手,李律却发现这段感情是段错误。
夜凉如薄冰。
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变得湿重,这种微妙的变化在肉眼无法触及的地方微微发酵,或许明天会汇聚晨雾。
有人说善变的心就像反复的天气。
他能感应到——那种心烦意乱却手足无措的变化,一点点,轻俏寂静地来临。地球是圆的,或许不管怎样背道而驰,只要还走在同一条轨迹上,就注定早晚会相遇。他不知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或许会有伤害,或许甜蜜,或许煎熬,或许根本无法放下李律。
也或许,他同中年独居的那段日子一样。
一样冷漠自私。
一样凉薄寡情。
他的野望总是比感情更先填满他的心。
其实他心里也隐隐有种预感,他心间的壁垒并非那么难以攻克。如果李律愿意再爱他一次,他必定溃不成军。
这世间最难掩饰的感情,就是“爱”一个人。
这世间最疯狂的冲动,是“爱上”一个人。
所幸……
——所幸,两人隔着咫尺天涯,相敬如“冰”。
晚上躺在床上,进入造梦空间,收集的比赛资料变成乐谱放在支架上,基础他学得挺多,只需练习熟练度。
65格信力,65天空间日。计划1o空间日,24o个小时练习一首曲目,根据难易叠加减少,不求感染人心,那玩意重生几次都未必做得到,只求吹拉弹奏一丝不错,标准如规格造好的模型。
这时有人起夜就会发现,这一夜付丞雪闹腾得吓人。
每隔一会儿就要开门呼吸新鲜空气。
一分钟一次,频率高得超出想象,还每每伴随脸白如纸,肤色泛青的症状。耳鸣、眼花、恶心、想吐,难受地要靠墙站上好一会儿。
意识空间虽然构建在潜意识底层,却是属于系统中枢的一部分。
系统使用时会释放一定量精神垃圾,思想碎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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