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朋友几乎都来了,不仅东方家两兄弟勾肩搭背地过来蹭饭,连江纪舒和她家的经纪人都毫不客气地来了,正巧时家兄妹到京市办事,一听说有聚餐,带着一群熊猫精和半路遇到的小水仙也不请自来……
尽管在场还有几个女性,但妖怪一多,场面就容易群魔乱舞。忘了最初是谁提议喝一点小酒助兴,楚柯觉得偶尔有聚一起的机会就不需要那么拘束,于是默认了这个提议。
然后,喝醉的熊猫精们不负众望地开始撒泼打滚扭秧歌,东方家两兄弟带着小水仙喝到不省人事,江纪舒现出了原形坚持要饲主亲亲抱抱举高高……时岑听说楚柯和徐安容准备去见父母,拍着桌子说一切包在他身上,他准备开个婚庆公司,如果有需要的话,结婚证他明天也能让人做出来。
楚柯事后想想,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当时会答应这群不靠谱的家伙的提议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再请一次,指不定他和徐安容的喜事宴都要变成一场闹剧了。
徐安容眯着眼偷笑:“其实他们来了才热闹呀,不过你要不是不欢迎他们,那我就不叫了?”
话是这么说,看着楚柯的表情她却是偷偷记下了:嗯,到时候先给东方北打个电话,再让他去通知其他人吧。嗯……胡毛毛和唐俊杰他们要是愿意来的话,也可以叫上。
……
结婚听起来是件大事,但对于刚领完证的徐安容而言却没有什么特别。和领证前预想的激动不同,踏出民政局的那刻,她的心态趋于一种无悲也无喜的超脱境界。
也许是因为没有婚礼的那种仪式感,所以没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她默默想着,把喝得已经栽倒的妖怪们在酒店里安排好,自己带着楚柯打车回了家。
宴会到了最后果然又群魔乱舞起来,苗苗和大黄也嗨过了头,徐安容搬不动他们,只好让他们留在了宾馆,回到家703和704的房间又是空空荡荡的。她把睡得死沉的某妖甩上床,正准备去洗澡,不出意外地被一条蛇尾缠住了腰,用力一拽就被卷到了床上。
好在暖气开得足,没穿外套没盖被子也不觉得冷。
徐安容对这样的情形几乎有种认命的习惯,躺在床上睁着眼看了会儿头顶的白炽灯,渐渐的,微醺的酒意和困意就涌上来了。她打了个哈欠,顺从地进入了梦乡。
似乎黑暗才出现不久,还没来得及做梦,徐安容就感觉到有人在摇她胳膊。
“容容姐你怎么就这样睡着了?你还怀着孕,可别着凉了。”
耳边是苗苗清脆娇俏的声音,徐安容缓缓睁开眼,果然看见她站在床边凑近放大了的脸。
徐安容揉了揉额头,回想起她刚才的话,忽然一愣:“你说什么?怀孕?”
她记得她才刚刚领完证,和朋友们一起吃了饭,还喝了点小酒……
“是啊。”苗苗点着头,指了指她的肚子,“你看,都有六个月了。不知道宝宝生出来会是什么样呢?说不定上面一个蛇头,下面一双大长腿……”
徐安容低头看去,果然平坦的小腹像是吹了气一样鼓了起来,甚至仔细看去,还能看到一点隐隐约约的轮廓——有点像是……蛇?“
她顿时打了个寒噤:“不,这是在做梦,一定是做梦!”
“啊!”
徐安容尖叫着睁开了眼。
鼓起来的肚子犹如阴影般在她眼前挥之不去,她一醒来立刻就去看自己的肚子,好在小腹平坦一片,根本没有半点怀孕的迹象。
“果然是梦啊……”
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还没有彻底放松下来,她的目光落到自己的手上,表情顿时一僵。
她的手里左手抓着一条小黑蛇,右手则掐着一条更细小的蛇,而在她的面前是一口烧得滚烫的锅,锅里的水翻腾翻涌,葱花等佐料的香味也是一阵阵飘出来,看样子她似乎正要将手里的食材下锅。
左手的黑蛇哭道:“老婆不要煮我啊!”
右手的小蛇跟着喊:“妈妈不要吃我!妈妈我错了!”
“啊啊啊!”
徐安容吓得手一抖,两条黑蛇落入了锅中,她再次尖叫着醒来……
睁开眼,没有黑蛇,没有大锅,一眼望去只有一排排的车座,随着汽车的行进,身体甚至能感觉到微微的颠簸。
这是一辆大巴。
从车座后面贴着的标识来看,还是一辆旅游大巴。
“我还在做梦吗……”徐安容喃喃自语。
今天也真是奇了怪了,噩梦一个接着一个,难道是所谓的婚姻恐惧症?
“怎么了?”楚柯的声音从边上响起。
徐安容顺着声音扭头看去,楚柯在她边上捧着一本杂志正看得专心。
“我……好像是在做梦?”她自言自语道,环顾了一圈,整个大巴车里坐的都是熟人,前面正在嬉笑打闹的家伙们好像感应到了她的注视,齐齐回过头,忽然抛出一片彩带。
“你终于醒啦!”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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