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怔愣了很久,期间只闻风过林梢之声,有丝丝清凉传来,掀起君墨玦月白的袍角,而不远的前方,亦有如烟似雾的纷白一片。
凉薄看着眼前的景象,想起了弦歌,这厮来信告诉自己,不日将会再见,届时,将会给凉薄带一副高丽特产。想到这里,凉薄眉眼弯弯,掏出玉笛轻轻吹起。
只有笛声传来,悠扬在天际云端,空灵高远。
君墨玦只见马上的女子,眉目潋滟,乌发如云,面晕浅春,缬眼流视,□□天然。纤细长身偏坐在马背,着一袭白胜雪的芙蓉裙,汤汤广袖飘飘如仙,裙摆轻盈若飞若扬。
一曲终了,君墨玦拍起手来:“好曲,好曲。”
“王爷过奖了。”凉薄面上淡淡说道。心里却是波澜起伏,丫的外挂就是厉害,看着男主看自己颇为惊艳的眼神,凉薄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女人的直觉,自己再吹一两次,男主就被攻下了。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能让它发生。这要是发生了,女主咋办?任务怎么办?
于是凉薄默默的收了玉笛。
“话说这是到了那里?”凉薄冷眼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兀的问道。
“这……”君墨玦讪讪。
“你丫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吧。”凉薄气不打一处来。
“呃……”
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凉薄气馁,为啥吃个好吃的就这么难?“算了,要变天了,我们先找个地方避避雨吧。”
男主点头,算是同意凉薄观点,于是利索上马,驾马奔驰。
同样坐在马上的凉薄看着把自己捂的紧紧的男主,“……”
中午也没找到人家的两人就着凉薄带的一包裹食物简单的吃了顿饭。
夕阳西下,夜幕降临,天色渐渐暗沉,山路被覆盖,目之所及都是郁郁葱葱的森林。
两人找了半天也没看见有可以回去的路。
凉薄眼尖(主要是饿的),在山顶的时候,看到远方有一众淡淡的灯火,在夜幕中分外明显。
她拉拉君墨玦的衣袖,对着他说道,“你看西北方向的山谷,那里有人,去问下路吧。
西北山坳里是一个村落,远远看着都是低矮的木屋,大约有两百多户人家。
看着就在眼前,但是真正达到村落的时候却足足废了小半个时辰。
到达村口的时候,凉薄因为在马上颠的太久,基本已经下不了马。
君墨玦下了马,顺势要抱凉薄下来。
可是凉薄拒绝了,拉拉扯扯,成何体统。万一一拉就拉出革命奸情怎么办?
然后抬脚,下马。凉薄麻溜的在地上滚了一圈半。
君墨玦一旁笑的灿烂,“郡主,本王抱一下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
被祸害没吃饱的某人火气很大,“不稀罕。”大步流星的走进去。
〈十一〉
年轻人,你们是谁啊,来咱们村子里有啥子事呀?” 村口刚好经过一个六十岁左右的老妪,她头上扎着蓝色帕子,右手挎着一篮鸡蛋,冲君墨玦和凉薄和蔼地笑了笑。
凉薄见她一身蓝色粗布衣衫虽然打了几个补丁,洗的有些发白,但是看着干净整洁,不由地便心生好感。毕竟农家宴也是阔以的。
君墨玦拉住马缰绳,微笑说,“我们在山里迷了路,见这里有灯火,便顺着过来了,还请老人家指点下山的路。”说着,便从衣袖中摸出一锭足足有五两的银子递过去。
老人家上上下下地打量他们两个,嘴里啧啧称奇。她老人家活了一辈子,可从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一对璧人,简直就像从画里走出来一般,让人看着就觉得舒服,忍不住再多看几眼。
村里多年没来外人,老婆婆又是热情的性子,便推了他的银子,笑着道,“你们这可不巧了,下山的路崎岖不堪,就算我指给你们路你们今晚也是下不去了。不如在这住一晚,明早再走。”
“好好好。”想吃农家宴的凉薄连忙应下。
村里的房子都有些年代了,外面看上去有些破旧,不过推门进去后,凉薄略略扫了一眼。屋里的家具不多,而且都是半新不旧,不过剩下布局合理又收拾的整洁干净,倒是比一般的客店还要好些。
希望这次的农家宴可以扫去这两日的憋屈和饿。凉薄如是想。
“白菜涮豆腐哈,白菜涮豆腐。”凉薄绝望,明明电视上的农家宴都是有鱼有肉,可是到了自己为什么只有这一道菜。哦,不对是两道,老奶奶为了让两人驱一驱身上的寒气,还倒了两杯八十年陈酿的女儿红。女儿红据说是她姐姐出生时埋的,可惜没想到未嫁而逝,如今算是来了贵客,照例应该喝掉。凉薄端着酒杯心想,如果弦歌出生时也埋了女儿红,那么只有弦歌活到八十,一样可以有八十年陈酿女儿红,毕竟……
凉薄刚刚吐槽完,却看见君墨玦已经把酒坛喝的见底。原本脸上带着薄薄冷意的他,如今面色绯红,已经不醒人事。
得了,就是为社会做贡献。凉薄努力扛起君墨玦,拖的空房间。安置好以后,凉薄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屋里只有一张床。
看了看睡得死死的君墨玦,凉薄觉得其实挤挤也可以。于是麻溜的躺下睡觉。
可素肚子怎么可以两天没有油水,所以凉薄半夜就饿的发晕,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想着这两天的遭遇,凉薄泪目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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