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这的名菜, 卤水鹅。”顾如泱身边的小娘子抢着答道,按道理她也不应该说话,想来也是看着昭阳面善, 而坐在顾如泱身边却实在尴尬。
“哦。”昭阳点点头,顺势向那小姑娘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奴叫陈明娘……”好像知道自己说错了, 小姑娘将嘴一捂又改口说道:“奴叫绯窈。”
“奴叫绯琴。”昭阳身边的小姑娘毫不落后, 也急忙说道。
“话这么多,我看你们怎么不叫废话。”顾如泱见二人一副为昭阳争风吃醋的样子, 倒是把筷子往桌上一拍。
“哥哥,这是怎么了?”昭阳往顾如泱碗里夹了一大块鸡腿:“吃菜吃菜。”
不过昭阳的注意力马上又回到了两个姑娘身上。
“你二人多大啊?”
“我十三了,这绯窈才十二。”昭阳身边的小姑娘答道。
在妈妈把这两小姑娘带来时昭阳便也大致看出了二人的年纪。
“那你二人是又哪里人?”昭阳又问。
绯窈抢着说道:“我二人是滇州府的。”
滇州府是北陆西南之地上的一个要地,但离闽州千里之远, 倒是这两个姑娘怎么可能穿越大山密林来到海边呢?
“我可不信。”昭阳问道:“我虽是琉璃人,但也知道那滇州之远,可不是你两个小姑娘能走过来的。”
“我二人是被卖来的。”绯窈说道。
绯琴也低声附和道:“我二人曾经也是官家女子,只是家道败落,又被官家卖去,最后才流落这里。”
“绯琴!”绯窈喝止道。
“奴逾越了。”绯琴立马收住了嘴,平日里她也并非这样多话,只是难得见到昭阳这一般慈眉善目的恩客。
“无妨。”昭阳反而安慰道,她又众腰带里拿出几块铜板,昭阳往桌上一放,接着问道:“我爹也家道败落了,不过我是男子,倒比你二人幸运一些,”昭阳台目定在顾如泱脸上:“又极幸运的遇见了哥哥……”
“奴自是比不过公子了。”绯琴低头说道。
“既然曾是官家女子,怎么又沦落到了这里?”顾如泱问道:“可会识文断字?”
绯窈见自己的恩客民问了起来,顾如泱带着浅浅的刀疤,想来更要严厉一些,于是老实答道:“会一些,但也不多,家里请了先生教过千字文。”
昭阳让绯琴为自己满上酒,又道:“能请先生,家世应该尚可,既然你父亲在朝为官,应该也有同僚可以照拂你二人。”
“哎……”绯窈叹息一声,她小声说道:“我与绯琴的父亲是前朝官员……”
话说在这时也就点到为止了,绯窈与绯琴也不再多说,都是伤心事,都是伤心人,对昭阳来讲也是如此,虽然她比这二人的现状要好上百倍了,但此时的心境也难以自持,眼前二人又怎么能让她想到竟是旧臣的子女,而国破则是家亡,昭阳一时五味杂陈,不知所言。
“啪!”顾如泱往桌上一拍,手拿起时却是巴掌下却是一锭金子。
“我贤弟也是家道中落,但不曾忘记发奋图强,你二人虽是女子,但切不得沦落。”
“大爷可是要赎了我们?”绯窈有些吃惊,刚才顾如泱坐在那里还一脸不快,如今出手竟是如此阔绰。
“非也。”拒绝的却是昭阳,她接着道:“我们还要往其它地方去,带着你们并不方便,这钱你们小心藏好,别被那老鸨看到了,等有一日再年长一些,便自己给自己赎身去吧。”
见昭阳拒绝,绯琴又是一脸失落,双目之间聚起了水珠,但又愣生生的将那眼泪吞了下去,这姑娘强颜一笑,道:“谢二位爷的赏赐了。”
四人又安静了下来,昭阳也没怎么动筷,倒是顾如泱反而吃了起来,昭阳看着这坊内人来人往,那桌席上的人换了一桌又一桌,小二们清理着桌子送走了宾客,却又迎来新的一波,仿佛就像着王朝更迭,失败的人就像那一桌残羹冷炙任人处置,而这一切却从来没有停止过。
“饱了。”昭阳安静了许久,忽然说道。
顾如泱也看看四周,她让两个小姑娘叫来了小二,扔下了银子和一个走字。
路上二人难得一前一后的走着,昭阳的步伐有些缓慢,似乎也有些丧气。顾如泱也客意的放缓了步伐,但始终感觉走不进昭阳的心里,索性她就守在昭阳的身旁,只看着她,也不说话。
大海的日落向来美丽,但是日暮却向来凄凉,泉县里的人行色匆匆,丝毫没有被这晚霞所感染,来时便有人告之顾如泱这里是有宵禁的,但城门上的闭门鼓才响了三声,还得有半个时辰巡夜的才会出来。
“忆安,可是那两个丫头说了什么话,惹你不开心了。”顾如泱小心翼翼的问道。
“如泱多心了,与那丫头无关,只是见这泉县一副生机勃勃的样子,又见我旧人们竟过得如此凄凉,心中难免有不快。”昭阳说道。
顾如泱知这是昭阳的心结,向来心病还需心药衣,自己说再多也帮不了她,只提醒了一下快宵禁了,也就不再多话。
二人回到海氏公馆,海诚与李番主分别问了安,又向顾如泱述了今日的职,难得顶头上司来了本番,说言之事也比信上的更多更细,李番主那边主要是做细作之事,今日带着几个当地的劳力去帮着砌了城墙,既然佯装苦力,身边又无其它打探之事,自然就是专注于城墙,但是城墙里也能找出可探的门道,李番主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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