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衿神情掩盖不住的错愕,几度张嘴却都没能说出话来,也难怪刚才纳兰幽没有说出一燮椿医死人药白骨的功效,原来纯粹是人家用不着。
毕竟如果是治她身上的伤的话,确实只需要治疗经脉淤枯。
所以,她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秦子衿张口结舌,咳了一声,“你为什么要帮我?”
纳兰幽眼中是淡淡的笑意,似乎并没有因为秦子衿方才的误会而感觉不快和委屈,“那你为什么又觉得我会害你?”
秦子衿哑然失语,片刻后恍然醒悟,“你这是在偷换概念嘞。”
“我只是不信你会平白对我好,何时觉得你会害我?”
纳兰幽捋了捋袖口,摇了摇头,“竟是反应过来了。”
自见他以来便是清淡而神秀的眉目间挂上了这种“我没想到你原来也这般聪明”的表情,秦子衿深深觉得自己的智商被嘲讽了,揪着被角往头上一盖,同时蒙住自己和一指青,转身不愿面对腹黑的纳兰幽。
听见身后一声悠悠的笑,而后是由近及远的脚步声,秦子衿抑郁了好一会儿,突然两个胳膊推开头上的被子,终于彻底反应过来了——
刚才那腹黑男偷换概念,全是为了转移话题吧?!
一句话埋了两个坑,还是一个比一个挖的深,这种人,真心可怕。
秦子衿满脑子想着纳兰幽腹黑可怕,咱离着远点,可实际上她心里丝毫没有对纳兰幽生出畏惧之意。
她甚至对他有一种莫名其妙说不上来的熟悉感。
那种感觉,像是隔了朦胧雾气如窥探一场自己无缘参与的绝世盛宴。
淡淡的遗憾,甚至是愧疚。
很奇怪。
这种奇怪和疑惑,一直到她养到除了经脉以外所有的外伤内伤都养好之后,依旧没能得到解决。
伤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又一日,她向纳兰幽和刘卓主仆二人二人提出辞别之意。
纳兰幽挑了挑眉,问她,“你经脉尚未调养好,内力也未解封,要去哪?”
秦子衿笑嘻嘻的,“我这不是来找你解封内力了吗?至于经脉,刚好我就要去玄策国,正好一起把那一燮椿的事解决了呗。”
一燮椿是今年玄策国武举状元的奖赏之一,而玄策国崇尚武力,每年武状元都会被加官进爵,比别国待遇都要好很多,所以来玄策国参加武举的人也很多,不只是各国的武士剑客,一些向来深居简出的江湖人士也会参加。所以夺得玄策国的武举胜利绝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偏偏秦子衿说的好像拿下一燮椿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一样。
纳兰幽倒是没对秦子衿能不能顺利拿到一燮椿提出异议,反而淡定地问她:“你知道怎么处理一燮椿才能催化它的药性?容我提醒你一句,至补之物,处理不当,便是至毒。”
秦子衿哪里知道这些。
她这些天和纳兰幽同处于一个屋檐之下,几乎是每天都要忍受那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自己拿着遗憾和愧疚感的折磨,想要问什么,也总是被纳兰幽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转移开。好不容易身子好了,便想着找个借口早点儿离开,哪细想过一燮椿的事情。
谁知道看纳兰幽的意思是他不想放人。
刘卓暗骂秦子衿这女人不识好歹,秦子衿听见了之后瞪他,明明是你家腹黑公子太折磨人,谁能受得了。
其实秦子衿也知道,撇开纳兰幽不知道怀揣有什么样的目的。这几天以来,他对她,确实是仁至义尽。
而且看他一身风姿和气度,便也知道他绝不会是寻常人物。除去他常常堵的她没话说这件事之外,纳兰幽也绝对是一派光风霁月的公子襟怀。
“纳兰兄,实不相瞒,在下身上还有要事,实在不便同行。”秦子衿微微俯身,拱手一拜,肃然道,“大恩不言谢,就此告辞。”
纳兰幽抬眼瞅着她,忽然慢条斯理一笑。
“大恩不言谢,这是哪来的无赖言论?”
秦子衿瞪眼。
——啥?
第265章 为君故(7)
“刘卓。”纳兰幽忽然淡淡喊了一声,刘卓应,纳兰幽又道,“给她算一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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