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自从父母离开百部的都城之后,五公主又放下了另一半的心。
反正就算天塌下来,也还有白英和京墨在前面顶着呢。
......
京墨在山上陪师父过了个除夕,她的父母和弟弟也一同上山拜访。
见师父仍是拒绝与他们一同下山养老,百里家几人也并未强求,留了些年货便带着京墨下了山。
虽然在山上静养了几个月,但较之过去,京墨的身子仍有些虚。
但或许得益于她本身强烈的求生欲,恢复的状况反倒比师父预料的好一些。
临走前,师父嘱咐京墨不准再作死,又提到这件事,忍不住啧啧称奇,本想打趣几句,京墨反倒比他还坦然。
“因为答应了某个人,不能比她先死啊。”京墨这么回答道,“我不忍她为我难过,所以……好死不如赖活着吧。”
师父斜了笑着的徒弟一眼,嫌她说话晦气,连连摆手叫她下山。
“去去去,年纪轻轻的,知道我老头子听不得这种话,赶快走吧走吧。”
“好。那徒儿就先走了,有空再来看您。”京墨朝师父行礼道别。
京墨的父母在山下等她,百里霜时常山上山下的跑倒没什么感觉,他们母亲却是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女儿,当即抱在怀里又揉又捏的。
对于父母和弟弟,京墨是很有些愧疚的,当下也不反抗,任由她母亲将她翻来覆去的看。
倒是百里霜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及时将他姐姐拽出来脱离苦海,嘴里还嘟囔了一句什么话。
他们母亲没有听清儿子的话,作势又去捏了捏儿子的脸,笑呵呵地道:“我们小霜这是醋了吗,别担心,娘亲也是关心你的,来给娘看看最近受了没。”
京墨笑眯眯地抓住机会退到一旁,与她父亲站在同一阵线,见到弟弟投来的求救视线,干脆当了个睁眼瞎。
他们母亲是没有听到百里霜的话,京墨却听到了,百里霜那一句说的是“再摸下去小心陛下生气”。
弟弟这一句当然是个玩笑话,却似乎已经洞悉她们两人之间特别的那部分特质。
京墨竟一时说不清心下是什么感受,但对于被归属为白英的“所有物”,她并不觉得反感,甚至还有些雀跃与安心。
就好像是只有通过现实的反复映射提醒,才能让她确信她们确实仍同时活在这世上,并且比任何人都要亲密。
梦境能比这样的现实更美好吗?
或许也不能了。
……
如果要问新的一年里皇宫有什么变化,除了京墨回来以外,大概就要属商陆和松音这两个前联姻人选了。
原本作为协同女皇陛下离宫出走的共犯的两个人,一个将功折罪,自从交代完逃跑细节之后就一直被扣押在了五公主的宫殿里,至今还在单方面地与五公主相爱相杀,甚至在除夕的时候还陪着他们一起吃了饭。
说实话五公主不太能理解为何松音对自己的敌意那么大,她甚至很快就原谅了逃跑中途把她抛下的商陆和白英。
不说时不时地和商陆一起喝茶玩耍,就连面对白英,她有时候都能大着胆子去问候一下。
当然这当中或许也有白英因为不可名状的愧疚,而对小公主格外和蔼的缘故。
然而一面对五公主,松音不是试图把自己藏起来——五公主在一切能藏人的地方发现过松音,包括但不限于床底下树上白英商陆背后衣柜等等地方——就是在转身逃跑的路上。
整个宫里心里对五公主的心思多少都有数,对于松音也就格外宽厚有礼,结果唯一一个全无所知的松音小公主对任何人都充满了好感,连对家乡的思念都冲淡不少,可她偏偏就格外害怕五公主。
五公主闲暇无事时去京墨的小院喝茶,也许是她运气不好,每次都能凑巧碰到她皇姐在场。
倒不是说五公主不想见她皇姐之类的话,只是她总觉得自从上次出事后,她皇姐和京墨之间有点……
怎么说呢——
五公主轻啄着茶杯杯沿,默默琢磨了一阵。
总觉得眼睛有点疼而且很撑的感觉。
不过虽然对于两个姐姐之间琢磨不透的粉色氛围有些适应不良,但该问的问题还是要问的。要说到考验脑子的问题,自然是问京墨最合适了。
“你们说我对她已经够好的了吧,要什么给什么,就说上次她提了一嘴想吃家乡的点心,我立刻就叫人去把那边厨子请过来了,结果她倒是跟那个厨子亲近得很。别的就不说了,整个宫里,她就躲我躲得跟瘟神一样,我有那么可怕吗?嗯?我长得很丑吗?”
五公主越说越生气,指着自己的脸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白英剥着花生米,一边将米仁放进京墨面前的小碟子,一边敷衍地抬头看了妹妹一眼,然后嫌弃地将她的脸推回去。
“不是脸。”白英道,“是脑子。”
京墨用胳膊肘轻轻捅了一下白英的腰,示意白英闭上嘴,不要再在五公主的心上插刀了。
“咳,那位小公主知道你为她做的事吗?”京墨问道,“也许是表达方式的问题?”
京墨对五公主和松音之间的事只是略有耳闻,但她连小公主的面都没有见过,自然也就无从了解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
不过关于当初白英失踪,松音被五公主关起来亲自审问了数日的事情还是如雷贯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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