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朕今日有个好消息,正好是除夕夜,朕就当是跨年前的好消息了。”
康熙帝说话的时候,殿堂内的人都安静下来,有些人紧皱眉头,在不经意间看了眼温凉的位置。
温凉眼观鼻口观心,默默地听着康熙帝的话语。
半晌,温凉的身份问题当真重重地砸了下来,旁人不知温凉情况,只以为康熙帝只是高兴。然真正心中有鬼的人,面色却不怎么好看。
康熙帝此举并非以宣布温凉的身份为主,反倒是在敲打着那些蠢蠢欲动的人。
若非康熙帝熟知内情,今日怎会突然有这么一出?胤褆为首的阿哥望了眼那对面饮酒的青年,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苦涩还是别个滋味。
康熙帝如此亲力维护的模样,只有太子当年盛况才有出现。
康熙帝似乎只是为了在宴会上轻轻提这么一嘴,然后在退场的时候便顺便带走了温凉。余下身后的场面如何,一时之间温凉也不知道了。
“温凉还在生气吗?”
殿内的温度和殿外还是有着差别,温凉出来时感觉到一股冷意侵蚀,康熙帝的身影在温凉前面,带着些许佝偻,身上的气势却不减当年,直到他们出来,殿内都暂时没多大声响。
温凉并没有回首看去,康熙帝丢出来的并非多大的讯息,又并非认了个私生子那样劲爆的消息,最多传言两日便不会再有其他的影响。
然这对温凉在旁人眼中定位不同,除开皇室子弟,再无人敢欺辱他。甚至朝臣间那些议论纷纷也会降到最低值,无人敢言。
天家威严依旧是不同的。
“某还有一点点。”
温凉坦然言道。
温凉并不想因着身份的问题参与到皇家的事情中来,简单的幕僚便足以支撑温凉想要做的事情,其他的附加对他而言反倒是个负累。
康熙帝回首敲了他一记,“尽说胡话。”
“某只说真话。”
“你自个儿胡说八道都几回了。”康熙帝瞪了他一眼,顺着宫道往乾清宫走,虽后面御驾跟着,康熙帝并没有打算登车,“你就尽想着老四,没想着你自个儿的问题?”
温凉抿唇,“某足以自保。”
康熙帝摇头,望着身前侍从举着的摇晃灯笼,那些许黄暖色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路径,看不太清楚,然朦胧的光芒足以让他们看清楚方向。
“那总是不同的。”康熙帝有些出神,他当初登基时几近没有兄弟阻碍,然从十六后,也是从刀山火海中拼杀过来,方才巩固了如今的地位。
康熙帝深知权势的魅力,无人能抵挡这种感觉。便是到了最后杀红了眼,也不知道到底谁成了刀下亡魂。
温凉的身份有没有得到明面的公开,至少局面不尽相同。私底下敢动手脚,那是因为没有限制。可当这限制明晃晃被摆出来的时候,总是需要克制一二的。
“万岁爷当清楚,这其中的差别并不大。”
温凉镇定出声,若是胤禛夺嫡失败,他就算是皇家血脉也没有任何用处。更何况他实际上只是沾了点边缘。
“尽人事罢了。”康熙帝似乎不想再提起这个话题,说完后便带着温凉回到了乾清宫,只有他们两个人靠在屋内看着烛光,半晌后康熙帝递给了温凉一封奏折。
温凉抬头看康熙帝,康熙帝只是示意他打开。
温凉翻开,当看到上面的字眼时,便反应过来这是胤禛的字迹。
那上面阐述的……温凉猛地抬头看着康熙帝,眼眸中流露出些许茫然的神采,“这是,爷的奏章?”
康熙帝淡笑道,“你们兄弟二人的感情倒是不错,这让我想起了老四和十四,当初十四那小心眼的样子,我就知道活脱脱和他四哥学的。”
康熙帝说的是十四还性格别扭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个难缠的年纪。别扭着不愿意承认对兄长亲近的十四可真心让康熙帝有些头疼,又夹杂着上一辈的事情,若不是十三……
康熙帝的脸色有些阴沉下来。
温凉注意到这微妙的变化,也有点知道原因。十三阿哥这个结,康熙帝怕是很难走出来了。
胤禛至今为止还未从胤祥那里得知当初究竟发生了何事,不过按着他这般忌讳的模样,想来皇上那里也是一直施加着压力,让胤祥至今不敢放肆。
而温凉深知,这一次给予胤祥的打击,几乎贯穿了他一生。微小谨慎几乎成了日后胤祥的代名词。
“皇上如此当机立断,也是因为这事。”温凉笃定地说道,怪不得康熙帝下手如此着急,在年宴上就把温凉的身份公布出来。
“朕不动手,还等着老四动手吗?老四那锱铢必报的性子,可不得闹大了。”康熙帝虽是这么说,但用着一种温和宠爱的语气说话,让人知道其中的真假。
温凉淡声道,“其实留着让我等来处置会好些,皇上不必亲自出面。”
胤禛的奏折,实际上和康熙帝的谋划相差无几,更能看得出别的东西来。康熙帝及时终止也是真的,若是按着胤禛的意思来,朝堂又得不安稳一段时日了。
温凉的安全是胤禛最为重视的,其他的一切当然没有这来得重要,这也是温凉在看到奏折时了然的原因。
他的确是不能理解这种过分担忧,然温凉不能去否定这种情感。
康熙帝辨别着温凉的脸色,视线又落到温凉手中拿着的奏折,半晌后说道,“温凉,可知这么些人中,为何朕偏偏更喜欢你?”
康熙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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