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留半晌,意味不明地松开了温凉的手,“老四,孤和你家幕僚说两句话都不成了?”
胤禛的视线在温凉的腕骨上滑过,那鲜红的指印让胤禛的视线越发森冷,“谈话并无不可,动手便有些过分了。”
胤礽知道这老四说话谨慎,对他的身份面上也从来是敬重的,今日这般略显出格的言论从不曾有。他一饮而尽手里的酒,用力甩到地上,碎裂的声响在寂静无声的室内很是刺耳,他偏头笑道,“你在威胁孤?”
两人的对话引来旁的兄弟,胤禩不知是出于什么心态,挡在了胤禛和太子面前打和。胤禛感觉到温凉在背后拉住了他的衣袖,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任着胤祥胤祯两人把他拉开。
屋内的气氛一时有些尴尬,然不到半晌又悄然散去,太子似乎是出门撒气去了,而胤禛面带薄怒地看着温凉的手腕,“先生本不该过去。”
温凉舒了口气,轻声道,“太子殿下前些日子一直打算与某接触,某也以为此刻太子殿下许是能交流。”也不曾想到太子竟然会在他主动挑起的宴会上喝醉,这宴席还没到一半,闹出这样的事情,估计也留不了多久了。
温凉伸手摩挲了两下腕骨的红痕,胤祯看得皱眉,对胤禛说道,“四哥,太子也太过了些。”不过半晌,温凉的腕骨已然红肿起来,那五条深深的指痕明显至极,显然下了死力气。
温凉淡声道,“是某自个儿凑上去的,也怨不得他人。”便是太子真的借着酒意撒泼,温凉也只觉得刚才起因在己身,的确有些妄为了。
只是温凉仔细想来,以前同太子见面,温凉也是这般态度,然太子不以为意,今日看来,却是比前两年偏激许多,哪怕是因为喝酒了,太子的反应也的确是过分了些。
难道是又出什么事了?
他垂眉看着手腕的情况,不曾注意到胤禛那幽冷的视线,落在温凉的手腕上更是冰寒,透着森森冷意。
胤祯还想说些什么,被胤祥猛地带住。
他一遍遍回想着刚才四哥露出的神情,莫名打了寒噤,只觉得屋外的风雪吹入了他的脖颈,冷得他有些难受。
胤祯不愉快地叫了个侍从去取药物,还没等人回来,便见着个内侍小跑回来,笑着躬身,“王爷,这是殿下特地派奴才过来送给温先生的药膏,殿下说刚才酒意上头说了些胡话,还望王爷莫怪。”
温凉默默按住胤禛的动作,让胤禛收敛了些气息,“本王知晓。”
便是这简单的四个字都让眼前的內侍抖了抖,把药膏递给胤禛后便出来了。站在门外的他颤了颤,伸手给了自个儿一巴掌,“抖什么抖,不就一句话吗?”
他自言自语地回去复命,路上依旧深一脚浅一脚,背影看起来有些发软。
温凉从胤禛抽回来手,刚才他是在背后扯住了胤禛的袖子,“爷。”温凉从胤禛手中接过药膏,打开后给自个儿涂抹,“太子殿下的动作并无出格之处,你别生气。”
要是眼下闹起来,可不定是谁的问题了。
胤禛轻道,“此仇必报。”他的声音很轻,温凉如水,虽然很是淡漠,然到了尾处,又只剩下对温凉的担忧。
温凉左右手都能动作,然习惯手还是右手,若是受损的确难熬。
温凉上完药后左右挪动了两下,道,“问题不大,回去休息便是。”只是这两日不能够动笔罢了。
胤祥蓦然道,“今日太子有些不对劲。”
不管是这临时匆忙的邀请也好,还是在酒宴上喝醉也罢,就算是再如何,也不该是太子能做出来的事情,看起来更像是突如其来的自暴自弃。
温凉凝眉想了些事情,又望着屋内的场面,俯身靠近胤禛耳边,“爷,江南那边情况如何?”江南的事情一直是他在负责,然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事故他未能及时发现,也是有可能的。
胤禛眼神微动,侧过头去看着温凉,这般距离是近,先生可真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惑人而不自知。
“并没有异动。”
江南这些时日风平浪静,安静得就像是个毫无波动的湖面,看起来赏心悦目。
温凉坐直了身子,又回望着正在同胤褆对话的胤禩,两人前些日子还厮杀得不知是兄是弟,眨眼间在他人面前看起来又像是一对绝好的兄弟了。
胤祯道,“会不会今日皇阿玛训斥了太子?”如果是背着他们在乾清宫发生了什么对话,这也很是正常。
温凉摇头,若真是如此,就不算是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了。
胤祥抓住机会把刚才同温凉说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两个兄弟,胤祯顿时站起身来,“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才讲?”从酒宴开始到现在两人一直凑在一起,胤祥在那个时候居然没有开口!
胤祥苦笑着说道,“我们从刚才到现在,也只有这一刻有休闲的时候,其他时刻我们哪里能够单独在一起过?”不是被其他兄弟拉去喝酒,便是被带去谈话。
而且太子的模样看起来也不像是打算临时动手,这里那么多个兄弟,哪个出事了都有点不是小事。想到这里,胤祥突然觉得有些燥热,他扯了扯衣袖,估计酒意上头了。
约莫一刻钟后,胤礽重新出现,大步流星地来到温凉身前,语气温和诚恳地致歉。许是回去喝了醒酒汤,人也精神了几分。
温凉自也是接受了,看起来皆大欢喜。
然刚才那短暂的争执还是影响了气氛,大家纷纷离去,很快便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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