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过的话,她主动取来东西的画面历历在目,最后铜雀只能带着复杂的情感闷声闷气地说道,“奴婢知道了,等您身体恢复后,自会回去报道。贝勒爷曾嘱咐过,希望您早日康复,他需要的是您带着东西去找他,而不是透过这样的方式。”她用力地磕了个头,连额头都有些许泛红淤肿。
温凉没有应答,铜雀知道他听进去了,默默退下前去端药不提。
铜雀的确是个忠心耿耿的小姑娘,不管在前身的记忆中还是如今对温凉的照顾,他都看得出她是个外粗内细的人,他的一切对外沟通都几乎是靠着铜雀,温凉自然不希望换人。但唯有一点,铜雀总分不清界限。
温凉并不会因为古代尊卑便对铜雀有什么其他要求,但他不喜欢任何人干涉他的事情,而贴身伺候的铜雀却仿佛因为这三年的相处,对他越发的有着熟稔感,常带着种自以为是的好意干涉他。
现在只是小事,可是拿着他分明不想献上去的东西交给胤禛,哪怕是打着为他好的旗号,温凉也是不能忍受的。他还未细细审查过里面的内容,若是这份稿子里有一两句话说得不对呢?要是这份稿子里说得太过开放容易被人记恨呢?
清朝的文字狱不是开玩笑的!哪怕铜雀曾动脑想想,都不可能干出献策的事情来。
单凭这件事,温凉也绝不能留下她。
温凉的身子渐渐好起来,许是后来的仁和堂李大夫更能辩证开药,切合了温凉的症状,几贴药汁下来,他的精神好转起来,也能下床走动了。
而就在温凉下床走动的那天,铜雀悄无声息地从院子里消失了,带着她的一干东西。
温凉仿佛完全不在意一般,让朱宝绿意,也就是胤禛新派来的两个丫鬟內侍清扫了屋内,便带着东西入屋居住了。
一切如同旧时,温凉不需要贴身伺候,其他的事情由他们两个自行分派,朱宝则是对外跑了几趟事务熟悉了温凉要办的事情,也都很快便上手了。
温凉身体恢复,转而出现在他面前的第一件事,便是温凉之前藏起来的那份东西。
他取出那份东西仔细研读,从早上看到了傍晚昏沉沉的时候,绿意摸进来轻手轻脚地点亮蜡烛,又在各处灯盏里点亮更多,这才又悄悄地退出去,看着手里头的食盒发呆,“朱宝,你说这该怎么办呢?”
朱宝此时正无所事事地看着大门,这两天温凉不舒服,除开熟悉路程的那几趟,他也没多少事情需要干的,听到绿意说的话便直接应道,“再过一刻钟便进去敲门,前一顿没吃,这一顿再不吃,估计格格还得请大夫了。”
绿意蹙眉,看起来有点担忧。朱宝逗弄她,“你怎么这么关心格格?”他特地压低了嗓子笑嘻嘻说道。绿意白了他一眼,气鼓鼓地嘟嘴,朱宝挑眉,“我说,咱格格这可是大才。铜雀先前在格格身边伺候了三年了还不是说被赶走就被赶走,要是你做了什么,估计连命都没了。”他们这些做宫人下人的哪个心里没有自己的门道算计,只是这样的小心思不能放到台面上来,更何况据说温凉谋略过人,到时候岂不是被玩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朱宝看起来老实,实际上他可比绿意有成算得多。
绿意气红了脸,“你混说些什么?我怎么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绿意。”屋内传来格格的声音,绿意顾不得和朱宝说些什么,立刻急步走了进去,片刻后又重新出来取了食盒,好半会才重新出来。
绿意眼神有点奇怪,她忧虑地看着朱宝,认真地说道,“我觉得格格的眼光有点问题,他今个儿居然换上了一个很……丑的荷包,就挂在他腰间。”
他们俩虽然私底下偶尔会说温凉的小话,但是对温凉还是颇为敬重,这可是连贝勒爷都极为看重的幕僚,而且也不多事。他们俩各有各的任务,但前提都是得保护好温凉的安全,遇到这么一个省心的主儿,谁心里不舒坦。
朱宝皱眉,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声追问,“是什么颜色的,白色的还是绿色的?”
绿意奇怪地看着他,“都不是,今日格格穿的是月牙色的衣裳,那荷包也是浅蓝色的。”朱宝摸了摸光滑的下巴,难道他猜错了?
“绿意,待会我进去收拾食盒可好?”朱宝缠着绿意半天,这才让绿意勉强松了口,着实担心温凉会因此生气。
半晌后,朱宝进去了,又出来了,提着食盒一脸恍惚,等到了绿意面前时,这才悄声地对她说道,“那个荷包我虽没见过,但我见过铜雀做过的荷包,针线一模一样。”虽朱宝不会做荷包,但铜雀那个烂手艺真的无论谁看过都能认出来。
绿意惊讶,“铜雀的手艺,这,可没几个人见过铜雀做这个,你怎么知道?”她和铜雀是同个地方出来的,对铜雀还挺有印象的。
朱宝嘿嘿笑道,“我先前不是在苏爷爷手底下吗?上次被苏爷爷遣派来格格,那时候便看了眼,很快被铜雀察觉收起来了。”所以机缘巧合下,他才能知道铜雀的手艺如何。
绿意心中酸涩,不知是何感受。既然格格对铜雀并非无情,作甚还要赶她走,这是绿意无论如何都猜不透的。
屋内温凉依旧坐在原先的位置,一页页重新看过,仿佛没有挪动一般全神贯注,右手不停地修注着。许久后,他才靠在椅背上长长出了口气。
看过的东西重新再看,写过的东西重新修改,不论己身对此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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