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起了兴趣想去逗弄两下,还没等绿意阻止,大猫便漠然地露出了锋利的爪子。
嘶。
苏培盛欲哭无泪地看着手腕上三道血痕,温凉闻讯看着苏培盛的伤势,转身嘱咐着绿意,“去把上次送来的酒液取来。”
“不、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吧,温先生。”苏培盛连忙说道。
温凉看他,“若是你不担心丧命,如此也没太大的关系。”苏培盛立刻就不说话了。
绿意取来上次作坊送来的酒液,虽与酒精还有一段差距,可勉强也是得用的。当澄澈如清水的酒液洒在苏培盛手上时,绿意发誓她从来没见过苏总管如此惨叫失态的时候。
温凉一脸淡定地给苏培盛消毒,顺便又上了药。这猫毕竟是流浪猫,这样总归安心些。
被大猫与温凉□□了一遍才回去的苏培盛感觉身心俱疲,连胤禛见了也诧异道,“你不过是去了一趟小院,怎的看起来更像是在地里滚了一趟。”那额间的汗水看起来异常明显。
苏培盛哭丧着脸说道,“先生小院里养了只猫,奴才手欠逗弄了两下,便这样了。”
胤禛闻言,不禁蹙眉,“这猫野性未消,先生可别受伤了。”
苏培盛连忙说道,“先生已经嘱咐了小院内的人,任何人都不许去逗弄此猫。绿意说是昨日才发现的,并非养在院内的。”只是看着今日温先生的模样,怕是默许了绿意养猫了。
胤禛半心半意地点头,像是想起了其他的事情一般,等苏培盛说完后,让他之后去寻大夫好生看看,便让苏培盛退下了。
胤禛的确是不大喜欢猫这种动物,相比较猫的若即若离,他更喜欢狗类的忠诚。
年幼时,他曾在养母的默许下养了一只狗,可是后来因为些许小事,那只狗死了。而胤禛也是在那时候才意识到,没有能力便护不住喜爱的东西。同样也意味着,在没有足够实力时,绝不能表露出喜好的东西。
那代表着把薄弱处暴露在众人面前,更只能任人宰割。
胤禛蹙眉,回忆着过往的记忆,许久后,把翻滚的情绪收敛起来,不复思索。
正好,眼下也不是时候。况且等先生开窍,也不知要多久后了。
……
康熙四十三年冬天,每年的冬季都是寒冷得让人不想出门。温凉每次起身的时间倒是一如既往,只是在连续几天都落雪纷纷后,温凉只得在廊上打拳。
不然小半晌后,整件衣裳便会被落雪所沾湿,如此也能看出这些时日的雪花多大。
这日,温凉打完拳回屋后,掇拾掇拾便到书楼去。他想寻几本水利方面的书籍,但小院书屋内并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东西,他打算在书屋内仔细寻摸着。
沉浸在书海中的世界总是过得很快,温凉直到午时才出来一次,下午又泡在书楼中。等到他察觉时间流逝,是弘晖举着灯盏走到他身侧。
温凉抬眸看着弘晖,只见府内的大少爷露出个安静的笑容,“先生,您又在这里待到现在了。”温凉回首看着窗外的日光,果真只残留些许光芒,又低头看着桌面的书籍,方才还看得清清楚楚的书本因为精神的松懈,字迹变得模糊起来。
温凉短时间内回不到刚才那聚精会神的状态,便伸手阖上书本,“你此时不该在此。”
弘晖露出笑意,“宫内的师傅突然病倒,皇爷爷便让我等先回来了。太傅所讲解的东西我不大理解,便想着在回去前来书楼寻些相关的书籍。”
温凉颔首,招手让书楼守着的小吏点灯,很快室内变得明亮了些。
弘晖与温凉的关系是在这近一年内变得熟稔了些,温凉时常来书楼,而自从弘晖识的渴求比以往更甚,也时常会来书楼看书。碰见的次数多了,弘晖甚至隐约得知了温凉来书楼的频率,偶尔还会专门来堵人。
温凉虽猜到了弘晖的心思,只是这并不妨碍到身份,便一直不曾理会。
等时候到了温凉离开书楼的同时也拎走了弘晖,赶着他回内院,这才回到了小院内。净了手擦了脸,温凉在饭后走了好几圈消食,刚走入屋内绿意便进来说道,“先生,外面来人寻您。”
温凉蹙眉,用帕子擦了擦手,“是谁?”
这是贝勒府,能进来寻温凉的,不是宫内能直入的人,便是这府内的人。能让绿意说出来寻的人……或许是内院的人。
果不其然,绿意欠身道,“是福晋的人。”
温凉眉峰微挑,看着绿意道,“回转此人,便说不合规矩。”福晋是胤禛的妻子,温凉是胤禛的幕僚。一人在内院一人在外院,相见不合规矩。
绿意也是如此想,便回去转告了那人。只是那丫鬟非常执拗,守在门口不愿意来,“绿意,福晋已是说了。在园中暖阁布下宴席,还请先生一定前往。”
绿意看起来很是恼怒,见着丫鬟不愿离开,也转身回去屋内,“先生,那人不愿离开。”
温凉淡漠地点头,不予理会,“随她去。”
内院。
乌拉那拉氏得知温凉的做法,靠在椅背上不住顺气,几息后看着李嬷嬷,“奶娘,你说,可有法子让着温凉与我见面?”
李嬷嬷自然是知道福晋想要做什么,片刻后迟疑地说道,“不如请先生到府外相见?”温凉回避的也正是如此,福晋与幕僚毕竟是不同的身份,温凉拒绝也是常理。
福晋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若是到了府外,出了什么事可便不好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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