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是她这半年多来,心中最轻松的时刻。
“在想什么?”他又问。
她回头看他,眼睛眨了眨,“你。”
他一瞬不瞬地回望她,漆黑的眸子里印了星光,“真想我?”
她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低头,“……嗯。”
“来。”他向她伸出手。
她楞了一下,把手交到他的手里。
下一刻,她就被整个带到了他的怀里,头枕着他的肩膀,侧坐到他的腿上。她抬头去看他,还没有数完那幽黑深邃的眸子里到底有几颗星,他就已经俯下身来,封住了她的唇。
头顶上的黑色苍穹中,星光闪烁,不远处树林里偶尔传来一声蝉鸣。夜风钻入墨色的枝丛,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她的心一牵一牵地跳着,手紧紧地揪着他的衣服。铺天盖地而来的,全都是他的气息,贪恋却不失温柔。他身上胰子的香味儿混合着夜风中的青草香,是直勾到人心底的魅惑香引。
她倒在他的怀里,寻找到了一个舒服得不能再舒服的位置。所有他施与的亲吻的抚摸,都熟悉得不能再熟悉,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他就好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一切都是那么合适。
那种感觉,只有最亲密的人才能体会。
后来,那个吻结束的时候,青辰浑身已是又热又软。
夜风吹来,她浑身颤栗,只觉得自己仿佛是尝了罂粟,有一种恣意纵情,上了瘾要发疯的感觉。
夜里,他们躺在唯一的一张床上睡觉。她挨在他的身边,闻道他身上的胰子味道,头在他怀里蹭了好久才渐渐入眠。
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宋越半睁开眼,趁着月色看她,幽黑的眸子与她的身影纠缠。纠缠了很久很久。
……
第二天早上,他们很早就清醒了,只是没有起来。两个人相拥躺在床上,想着各自的心事,却不彼此点破。
到了下午,换了名锦衣卫来送食物,是一只山雀和一些野菜。
宋越把这些做好了,青辰便送了一些过去。只她才走到门口,就发现屋外丢了只染血的箭头。
带他们来的那名锦衣卫受伤了。
她有些紧张地询问,那人只说是打猎的时候碰上了追他们的人,肩上被射了一箭。好在他们有随身带药的习惯,这会以金创药上了伤口,倒也不会致命。
她看着那个人有些苍白的脸,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只默默从中衣上扯下干净的一块,帮他包扎了下伤口。
回到竹屋的时候,青辰没有跟宋越提起这件事,怕他担心,也怕他又赶自己走。
宋越卷了袖子,正半跪在地上,以屋里简陋的工具修理那快要坏掉的圆桌。
看她进门时神情有些不对,袖子上还沾了血,他便已猜到一二,“出什么事了吗?”
青辰本能地摇了摇头,把袖口的血渍藏到身后,“没、没有。”撒完慌后她就不敢看他的眼睛了,转身假装去整理了下床铺。
宋越也收回目光,又叮叮叮敲了几下桌腿,“锦衣卫受伤了?”
她手里的动作停了一下,犹豫片刻后道:“……只是下山打猎的时候被他们碰上了,肩上中了一箭,已经上了药,应该没什么大碍了。”
他修好了桌子,站起来,把工具都收到壁橱里,然后看她,“今天晚上趁着天黑,你下山吧。”
她跟他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被徐延的人找到。他们要杀他,自然也不会留下她这个目击者。
“我不走。”
他说过不赶她走的,这才过了一天。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她别过头去不肯再跟他说话。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走的。
是夜,两人之间有些不太愉快,大家就都不再说话了。
……
第四天的黄昏,锦衣卫又上门来,这一回却是两手空空,什么也没有猎到。
大家便只分了梨子吃了,还喝了些坛子里的酒。
夜幕四合时,烟雾缭绕的树林间渐渐响起簌簌的声音,下雨了。
青辰坐在屋里,瞅着烧了一半的灯芯,不说话。看到下雨了,她便立刻起身,到院子里去收晾晒的衣服。
宋越看到她出门,忙叫住她,“我来收,你快回屋里去。”
她看了他一眼,脚步却依然往屋外走。下午面对空空的灶台,她看出来他又想让她走,于是干脆先堵住他的话,说了句“你别说话,我不走”。
宋越当时没有说话,后来也就一直说,直到刚才。雷声响,雨点落。
他钻入雨中,一只手快速收了衣服,一只手拉住她,“进屋。”
她却站在雨里不肯动了。
雨越下越大,哗啦啦很快淋湿了两人。她看着他,心里很堵地道:“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想着让我走。我不敢听锦衣卫的消息,不敢看他们送来的食物,就怕形势越来越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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