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手背挨在他的侧脸上,柔声问道:“还疼吗?”
独孤启点了点头,又立刻摇头,怕阮茗筝不信,补充着说:“不是很疼了。”
阮茗筝没说什么,沉默地在他身旁坐下,她细细看着自己的孩子,用低沉的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说道:“去司天阁,也好,去,就一定要成功。”
独孤启奇怪她这种快速的转变,只平静地应下来。
离甄选还有十三天,寻常的贵族弟子早在四年前就开始准备,而他只剩下这么十几天的时间。
时间过于紧迫,独孤启每天争分夺秒地看书,有时一天才睡两三个时辰。
陶慕嘉坐在司天阁里,每天都在听1551报告独孤启的情况,十几天学完别人需要学四年的东西,简直是天方夜谭,如果可以,陶慕嘉给独孤启透题,但是这一身华服,注定了他只能坐在高高的阁楼上等待。
等待总是让人心焦,陶慕嘉站在高高的阁楼上,眺望世安宫的方向,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栏杆。
1551:还有三天了,你着啥子急,时间过得快得很。
他看向世安宫的方向,慢慢说道:我只是担心,如果他进不来司天阁怎么办。
1551:那就是命。
陶慕嘉没说话,离甄选的日子越近,他越发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独孤启,”他默念着这个名字,握紧了手下的栏杆,“你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高处不胜寒,陶慕嘉被风吹得有些头疼,拢了衣服进到屋里,屋里只点了一盏油灯,陶慕嘉把题目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他大概还是会卑鄙一回。
离甄选还有两天,独孤启把带来的书翻完了,琢磨了一下,打算阅览。
卯时天还没大亮,世安宫里静悄悄的,守着门的侍卫还没起床,宫门也没人看守,独孤启背上褡裢,耗着力气把门闩抬开,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宫门。
这个时候皇宫正在进行夜晚的最后一次交班,一路上没看见几个人,独孤启在青石板上哒哒地跑着,他许久都没有这样自由地在皇宫里的大路上跑过了,上一次,还是他七八岁的时候,在伍国,他的父皇带着他一起跑。
现在有了国师的吩咐,他总算能够光明正大地走在这皇宫里,不用再东躲西藏。
跑了一小段路,前方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禁卫军开始巡查,独孤启放慢了脚步,不紧不慢地路过那些禁卫军。
往西走了两里地,终于三个大字,他长吁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有些激动地走上前。
门口的侍卫并没有拦他,他推开门,看见了浩瀚的书海,一排排一摞摞的书绕着屋子摆了一圈,中间再围一圈,里面再加两排,层层叠叠的数不清到底有多少本书。
清晨的光线从窗棂透进来,在打了蜡的地板上反射出明亮的光路,透过空气中的灰尘,变成雾蒙蒙的一片,把书堆也变成如梦似幻的一片,似是他从未到过的桃源。
这里将会是征途的伊始,笑意爬上独孤启的嘴角,他向后面走去。
几排书架后面放着五六张桌椅,笔墨纸砚都已摆好,正对着的墙上挂着“宁静致远”四个大字。
独孤启没见着桌上有写谁的名字,便把褡裢放在椅背上,上楼找书。
三楼的书最为深奥,独孤启从三楼下来的时候,一楼和二楼多了不少人,都是准备甄选的贵族弟子。
这个场景让他有了不少信心。
独孤启抱着书坐下,开始进行最后的温习。
周围人的眼神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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