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欢快得很,傅思遥不自觉跟着就唱起来,就连陆绾听了也不自觉露出了微笑。
一曲终了。
傅思遥点了单曲循环,这才笑着和陆绾调侃,“你说沈慕这家伙是不是想不开,好端端的跑去结什么婚,真是自掘坟墓,这眼看着都让人爬到自己头上来了,不过话说回来,她身上还真应了那么一句老……“
这一句老话还没说出口,红灯,陆绾一个急刹车,两个人都是猛地往前一倾,大概是因为前后剧烈摇晃了一下脑袋,傅思遥瞬间清醒不少,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等待绿灯亮起的这几十秒钟,陆绾始终沉默,最后她终于开口问了傅思遥一句话,“你刚刚关于结婚的论调是说给我听吗?“
傅思遥立刻手忙脚乱摸上陆绾的脸蛋,“宝贝,你不一样,我说真的。“
想着言语的力量可能过于单薄,傅思遥还凑过去想要再给出一个吻,结果就在这时候,绿灯亮起,陆绾重新起车,继续上路了。
车里安静极了,傅思遥偷偷打量着陆绾的表情。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陆绾的心情和小心思就再也不会显露在脸上了,看不出是不是生气,也看不出是不是不在意,总之古井无波,无风、也无浪。
傅思遥试探着开口,“那个,你不好奇那句古话是什么吗?“
陆绾随口道,“是什么?“
傅思遥长舒一口气,刚刚那篇应该是翻过去了,“那句话叫,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我跟你说………“
傅思遥就这么把沈慕给卖了,她儿时那点事被傅思遥当作故事,讲给陆绾哄她开心去了。
如果说傅思遥是自己搞砸了,导致回程的气氛有些沉闷,那么到了姜芜这里,则是完全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平日里话多到不行的大可爱沈慕同志,今天是彻底没电了,虽然任由姜芜牵着手离开翡翠餐厅上了车,但全程笑也不笑,连句话都不肯说。
姜芜倒是想说点什么,但犹犹豫豫想要开口好几次,最终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因为回家的路程本就不长,就在这矛盾纠结之中,等姜芜再想开口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到目的地了。
闭目养神一路的沈慕,一下车就有些头晕。
这要是换了平时,这么好的占便宜的机会她怎么可能错过,必然会黏在姜芜身上,推都推不走,可今天就连姜芜上前扶她都被她用肢体语言委婉拒绝,等到进了家门,姜芜想要给沈慕换衣服的手再一次被推开,她就再没有上前一步了。
姜芜心里也是有怨气的,她大半夜出门接人,还接出仇来了,明明是沈慕应酬晚归,自己几次给她台阶都不下,现在竟然还仗着酒劲借题发挥!
她爱怎样怎样,姜芜想着,直接抱着手臂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冷眼旁观。
就见沈慕晕晕乎乎自己换了衣服,斜了妆,洗了脸,刷了牙,爬上了卧室的床睡觉,姜芜也终于放下心来,气归气,不让管就不管,但姜芜的视线始终也没有离开过沈慕的身上,生怕她因为喝酒头晕不小心磕碰到哪里。
沈慕睡了,姜芜这才开始拾掇自己,洗漱完毕后,她躺到了沈慕的身边。
沈慕睡觉一向安稳,姿势舒展,很老实,可今天她像个孩子一样蜷缩成一团,那可怜巴巴的模样让姜芜看着心里有些发软。
她不知道沈慕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她轻轻摸了摸对方直到现在还气鼓鼓的脸颊,叹了口气,说了声没有人应答的晚安。
大概是睡得不舒服,也可能是喝酒的缘故,沈慕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她梦到她和姜芜走在大街上,有熟人过来和她打招呼,她兴高采烈和人介绍身边人是她的妻子,可对方不屑摇摇头。
“她不是。“
“她是。“
“她不是,不信你自己看看。“
沈慕急了,拉着姜芜转过身。
梦中的姜芜带了个帽子,帽檐儿压得很低,刘海儿很长把脸都遮住了。
沈慕伸手摘了她的帽子,想要将她的头发分开露出脸来,结果拨开一层,下面依旧是头发,再拨开,还是头发,全是头发……
那画面实在太恐怖了,沈慕直接从梦中被吓醒。
她猛地坐起,头晕脑胀,这是宿醉的后遗症。
姜芜生物钟使然,七点半准时睁开眼,此时正依在床头看书。
今天是周末,不需要上班,姜芜刚刚就觉得沈慕睡得不安稳,正犹豫要不要叫醒她,结果人就突然坐起来了。
沈慕脸上都是汗,大概因为头疼而揉着太阳穴,姜芜掀开被子下地,倒了杯温水回来。
“喝点水会舒服一些。“姜芜道。
沈慕的目光顺着声音停留在姜芜的身上,她穿着一件粉色缎面的睡裙,这是姜芜偏爱的材质,她觉得这样的衣服贴在身上会很舒服,这睡裙的领子开得很深,能够看到姜芜线条优雅的脖颈,还有她分明可见的锁骨,那之上空空荡荡,入眼只是细腻白皙的肌肤,别无他物。
姜芜原本想着睡一觉起来,昨天那件事情就过去了,沈慕没来由的一顿脾气,只要她不提起,自己也不计较,结果谁想到,她好心给沈慕倒了温水,想要她胃里舒服点,结果却被人怒气冲冲直接握住了手腕。
突如其来的动作,以及沈慕有力的手,直接让杯子里的水撒出了大半落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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