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斥吒,将焰楼里的一众人都唬得三魂出了七窍。
原来,这个跟蔡王孙结伴同来观花瞧热闹的,竟是当朝天子汉奉帝的嫡亲太子,刘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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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楼之中,周围人等忙呼啦啦的跪下。老鸨腿脚发软,平日的油嘴滑舌如同打结了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蔡王孙不住的拱手谢罪。但是太子刘玉盛怒之下,回手劈面就打了蔡王孙一记耳光。蔡王孙拂脸苦笑,心中暗暗叫苦。这位东宫太
子一向骄横乖张自恃甚高。满天下俱为王土、俱为王士。个性拔横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谁知今日大大的失了面子再拂了他的性子,
恐怕自己也难逃一顿板子伺候,说不定丢官去职,被下放到去青海贩盐去了。
刘玉看着呆若木鸡的雍不容,越发大怒:好一个向少年犹未,建节封侯。天地无情,功名有命,你的眼中还有朝廷么?!既一个建
节封侯还要功名有命!那我就成全你的功名与命!
蔡王孙魂飞天外,他忙跪下拉着刘玉的衣角:太子息怒,雍不容是俗世之人不通人情世故……
住口!你自身都难保还敢替人说情。太子抬脚踢翻了他。众人跪下赔罪,这人一言不和即翻脸无情,端的不是个良善谦和之辈。
太子眼睛左右一扫,突然望见窗外刚才那个打伞的路人已走到房角。
那人放下伞,抬头看看遇仙阁的焰楼,然后问到看门的小厮:四郎在吗?
原来是个寻芳客。
众人都看得真真切切,那人衣衫褴褛,白色的麻衣在灯火之下,颜色污的已经辨不出质地。面容消瘦憔悴,黑发乱成结胡乱以麻绳
束着,光着脚踏着木屐,在寒风中嗦嗦发抖。
无论有钱人还是穷人,看来有了两个糟钱多打两担米都要来找女人,或是找男人。
此为天理。
太子刘玉伸手指点着他:带他过来。
几个随身侍卫冲下楼去,连拖带拽的把那人拉到楼上。那人吓得哇哇大叫,不知道犯了哪条王法戒律,连逛妓院都要被抓。
张沧泠,章金福,朱行等人眼睁睁的瞧着,不知太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那人正待叫着,突然止住了声音。他的眼睛惊疑不定的在雍不容和太子的脸上来回瞧着,张大了嘴巴。蔡王孙惯于流连烟花柳巷,
久经花丛。瞧那男子不过二三十岁的年纪,身材单薄脸色刷白脚步空虚,分明是个浪荡qíng_sè在色字上亏空过身子,常在烟花巷中打滚
的人物。
那色中恶狼乍见了面前的两个绝美男子,竟然是色胆盖过了惧怕之心。色迷迷的瞧着两人,显然是心痒难耐谗水横流,心里打着不
堪入目的污秽龌龊念头了。他偷眼望着两人,心里猥琐的转着念头,最后眼光愣愣地落在太子刘玉身上,喉头咕咕碌碌上下的不住滚动
。看似这穷酸嫖客竟然还嫌雍不容貌似异族不美,不中他的意。太子刘玉这种汉人俊秀少年颇为被人受用。
太子哪里知道这市井赖痞肚子里盘算了什么肮脏念头?
蔡王孙上前劈劈啪啪连打了他几个耳光。
那人连声大叫饶命,刘玉嫌他鼓噪蹙眉喝令掌嘴。几个侍卫又轮番上去连打了他几十个嘴巴。
只打得他口吐鲜血,大叫着说:小人不叫嚷了!小人不叫嚷了!
太子刘玉正正衣冠,蔡王孙忙走近端过来了一把椅子,他袖手施施然坐下。他长相极为英俊,眉眼明秀,锦袍玉带更衬得人儿体态
fēng_liú俊秀如花。但是此刻面色骇人,脸上隐隐透出煞气。
太子问道:你可识字?
那嫖客有点莫名其妙,不敢嘴硬。小人只认识自个名字和几个常字。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周,叫周二。因为小人住在周庄的,所以大家都叫我周庄。
周庄……刘玉突然面色转成阴暗。
对阿,小人是这个名字,好记……
拉出去,打他五十板子。
几个侍卫应了一声,用桌布堵了周庄的嘴,不由分说的拉到了花厅门口。他们用刀鞘做了板子,抡圆了噼啪就痛打起周庄起来了。
周庄口中呜呜作响,被打得身躯乱颤,蔡王孙离远几步,小声解释着:太子千岁平生最恨姓名中带有庄字之人了。幸好你不姓庄,不
砍掉你的脑袋就是你的造化了。
打完板子,几人拉着周庄回到太子面前。那周庄祸从天降,被打的出气多过于进气也不知是得罪了哪路鬼神。
太子刘玉侧眼冷笑着:天底下大体上只要认识字的人都会吟诗作赋。这话可是刚说的!我倒要看看这话是真是假?!我出题,你若
对不出,就砍下你的头!
周庄拼命的摇头。刘玉瞧他一身上下,刚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尽碎,身上青肿,黑青红紫白五色据全,着实难看。
太子出了题句:强盗画喜容,贼行难看。
一把钢刀横架在了周庄的脖颈上,做势要砍。
雍不容往前跪了一步,说道:是我出言无状得罪了太子千岁,请太子处罚。不敢连累旁人。这过路之人请千岁开恩宽恕了吧。
刘玉面赛雪下寒霜,侧侧的说:你素自命才高八斗,随意评点取笑他人的诗句。这对不上的空句,你如何评点?说不上来的话,连
你一起砍了。
那周庄被明晃晃的刀子压在脖子上,脸色憋得赤红。他微微一晃,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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