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展苏南的脸上多了几分凝重,乔邵北跟着他走到卧室的双人沙发前坐下,就见展苏南从衬衣里摸出一封信。
“邵北,这是我在小河的桌子上发现的信。”
“你拿了小河的信?”
乔邵北不赞成地拧了眉,展苏南把信封上的地址和署名拿给他看,说:“这是他写给海中哥的,但你看看上面的地址。”
“给海中哥的?”
乔邵北异常惊讶,顾溪爲什麽要给海中哥写信?而当他看清楚信封上的地址后,他更是吃惊:“这是海中哥出国前的地址!”
展苏南点点头,咽了咽嗓子说:“你看,信封很旧了,这封信很可能是小河离开营海后给海中哥写的。我刚才在小河屋里的桌上看到了这封信,伯父出事的时候小河肯定在看这封信。邵北,你说小河那时候要跟海中哥说什麽?爲什麽这麽多年了他还留着这封信?”
乔邵北一听,也不由得咽了咽嗓子。没有太多的挣扎,他直接取出了信,打开。
海中哥:
你好。
对不起过了这麽久,我又来打扰你。我左思右想,发现除了你之外,我没有人可以托付了,遂提笔,给你写了这封信。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不在人世了。
海中哥,那天的事,直到今日我仍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麽。苏南和邵北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而我,也已心灰意冷。这三年,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们,也许,这就是老天爷对我的惩罚。如果不是我没有办法了,我不会给你写这封信,不会再打扰你。
海中哥,我是双性人,本来这个秘密我是要带进棺材里的。但是我生日的那一晚,我和苏南、邵北发生了关系,我,竟然有了孩子。我不知道孩子是谁的,本来我还在苦恼该如何告诉他们这件事,结果後来……我没有机会告诉他们了,我也,不想让他们知道。
孩子已经9个月了,虽然我做了大量的准备工作,可是我没有把握能平安地生下孩子。我是孤儿,现在老天给了我一个拥有我血脉的孩子,不管有多难,有多危险,我都会生下他。我不能去医院,自己生产的危险性我无法估计。我会让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但我没有把握我能活下来。
我不想我死後孩子被送到孤儿院,或者成为研究的试验品。我不能去找苏南和邵北,我能托付的人,只有你。海中哥,请你帮我给孩子找一个好人家收养他,不要让他知道他是被一个双性的怪物生下来的,也请你不要告诉苏南和邵北。就让他们以为,我是,假的吧。
海中哥,还有一事要拜托你,请你把我的屍体烧成灰,撒到海里。小河总有一天会流入大海,那里是我的归宿。等孩子长大了,请你让孩子的养父母告诉他,他的“妈妈”很爱很爱他,只是没有办法陪在他的身边。海中哥,拜托你。
顾溪绝笔
xxxx年1月29日
被乔邵北拿着的信纸在抖动,有水滴滴落在地板的瓷砖上,屋内是压抑的喘息声,没有人说话。乔邵北和展苏南都低着头,过了会儿,展苏南站起来出去了,接着乔邵北也出去了。他们没有下楼,而是去了卧室旁的浴室。放了一洗脸池的冷水,展苏南把脸浸泡在水里,等他从水里抬起头后,换了乔邵北。
来回好几次,两人用这样的方法不让脸上有任何悔恨过的痕迹。靠在洗脸池边,脸上捂着毛巾,展苏南和乔邵北不停地深呼吸。许久之後,乔邵北拿下毛巾,声音极度低哑地说:“我去把信扫描出来,不要让小河知道我们看到了这封信。”
展苏南没有动作,乔邵北把毛巾丢在洗脸池旁,出去了。扫描仪在一楼的工作室里,展苏南返回了卧室,关上门。
在屋里等了几分钟,乔邵北回来了,展苏南正在帮乔邵北收拾行李。乔邵北把原信交给展苏南,展苏南收进包里。两人谁都不想说话,乔邵北默默地把自己要带的东西丢进行李箱里。心很痛,痛得全身的神经都在抽痛。可是他们相信,他们此刻的痛不敌那人曾受到过的万分之一。
简单收了些衣物,再把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装进行李箱里,乔邵北拉上箱子的拉链,然後重重地拍了下展苏南,他们该下去了。
“邵北。”转身背对着乔邵北,展苏南略低着头喊了声。
“嗯。”乔邵北也看向别处。
“我没你聪明,嘴也笨,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小河愿意留下来。”
乔邵北提起行李箱:“我一个人的力量有限,需要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我答应你,在你回来之前,我不会让他离开营海。我先带孩子和伯母去医院。”
狠狠捶了下胸口,展苏南迈出脚步,乔邵北跟上。快走到楼下时,两人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自己的表情尽可能的自然一些。两人一出现,阳阳和乐乐就起身过去了,顾溪也抬起了头。一看到孩子和顾溪,两人心里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情绪差点不受控地涌出。放下行李抱起孩子,让孩子挡住顾溪的视线,乔邵北和展苏南走到沙发处坐下。
把喉部的硬块压下去,乔邵北开口:“小河,我带伯母和孩子先去医院,你再想想有什麽要交代苏南的。”
确实还有事情要交代展苏南,顾溪搂住母亲说:“妈,你先去医院,爸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我听你的。”徐奶奶已经没有一开始那麽慌了。有这麽多孩子在她身边,她相信老头子能挺过来。
对徐奶奶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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