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种石头。
吴燕夏冷静地看着这一幕,依旧撑墙喘粗气,那无来由的困意已经像风吹过般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剧烈头痛。
以前跟着德勤山人的时候,他偶尔也有这种几近虚脱、非常不舒服的感受。虽然闭着眼睛,但眼压好像特别高,龇目欲裂般。
吴燕夏忽地问:“师父,您眼睛真的是因为曾经出了事故才看不见的?”
德勤山人不说话,他侧耳听着白色火苗燃烧,直到那金黄蛇皮袋里的东西不再蠕动,才开口:“小畜生,我五年前应你之事,可是应诺了?”
说完后居然膝盖打弯,要跪在地面。
吴燕夏不顾头痛,迅速搀起老人,等他们走出卧室,客厅里整片的狼藉。唯一的沙发掀倒在地,皮面处破了,仿佛被什么密集的爪子划着。
梁凉跟在后面,意识到她和吴燕夏昨晚只是躲在卧室里,德勤山人却在一宿独自对付那神秘的东西。她有些佩服,有些懊恼,但居然能很冷静地四处观察。
梁凉轻声问:“神灯和坦克……怎么样?”
吴燕夏怔住,他早忘记问了。
德勤山人却往她的方向抬抬脸,心想这八字奇佳的丫头也有点厉害,他不动声色地说:“都好。”
一个小时过后,天便彻底亮了。
吴燕夏把德勤山人送下楼,梁凉打扫客厅里的各种垃圾,当太阳亮堂堂地照进来的时候,她抬起头,突然感觉原先每次走进来,笼罩在他家里的那股莫名的冰凉东西,好像确实消失不见。
☆、第 83 章
吴燕夏根本不想睡, 那感觉是像打了一针麻醉剂,还有中毒般的虚弱。他不能告诉梁凉,也只能苦笑:“我必须去洗把脸。”
他费力地站直,摇摇晃晃地洗了把冷水的脸,重新坐回来的时候终于有了点精神,勉力地抽了根烟。
梁凉也摸了摸他眉角, 小红痣又回来了, 她松口气。
吴燕夏推开她的手, 低声说:“先别靠过来, 你身上太热。我很困,让我起身走一圈。”
吴燕夏让梁凉给自己找了条领带,缠在他眼睛处, 为防止不小心再睁开眼。
他像个怪模怪样的海盗,很缓慢的绕着房间, 一圈圈走动和巡逻。
随着吴燕夏这么慢吞吞地走动, 梁凉反而觉得放松下来, 坐在床上呆呆地望着他。而小白猫也被他晃动得心烦, 静静地蹲在房间中央。
没走多长时间,吴燕夏开始极大量的出冷汗。他继续坚持走着,直到最后一声闷哼, 不禁用手扶住墙。
梁凉手忙脚乱地要去扶他,发现他全身居然微颤,体力不支。
吴燕夏顺势往墙上一靠,淡淡地说:“本大仙走不动了。”
“你, 你很难受吗?”
吴燕夏突然就笑了,尽管那熟悉的笑容依旧像平时那样有点坏有点调侃,但看得出此刻很疲倦。
“不是难受,只是有点困。唉,你跟我说一会话吧。”
“你想听什么?”
“随便说。”
梁凉今晚太害怕,居然脑子彻底不转了,她恨死了自己平时笨口拙舌,而吴燕夏安静地等着,撑着墙不动弹。
几秒种后,头顶的灯光又逐渐发暗,她搀扶男人的身体往下沉。
梁凉意识到,吴燕夏是又要疲倦地睡过去了。
而在骇人的敲门声再次响起前,她不得不再次叫醒他:“夏夏,你醒一下,醒醒……”
吴燕夏的指甲早已深陷进掌心,但,他的清醒意识和思考在困意重锤中几乎节节击退。
冷,累,头痛,就像走进黑黝黝的天井庭院,每一步都逐渐消逝力气。吴燕夏觉得胸口发闷,那股疲倦简直要令人晕眩,意识也像羽毛样飘走。
他感觉自己需要个解脱,马上,就现在,谁都无所谓了。
最终还是听到那一声声哭泣的熟悉呼喊自己:“吴燕夏,你不要睡……你陪我,你说好了要陪我……不要这样,是真的有人叫我名字……”
lo娘哭都这么有特色啊。吴燕夏深呼一口气,强逼着自己脑子恢复清明,重新扶墙站起来。
他捏捏梁凉的手:“醒了醒了,别哭了。我没睡,再帮我点根烟。”
梁凉这辈子,再也没有像今晚这么害怕过,她浑身几乎不受控制的发抖。
吴燕夏的体温始终很低,却涔涔地出汗,最后不得已把上衣脱了,□□精壮胸膛继续走。后面他实在走不动,就靠门站着,千方百计不让自己被疲倦打败。
他头脑昏沉:“我出去后,第一件事要砍死德勤山人。”
顿了顿,吴燕夏切齿地嘟囔:“还有你那小竹马,我要上了他!”
足足抽完一包烟,艰难走着,动作又慢了,吴燕夏甚至开始烦躁地拿头撞墙。梁凉头一次看到有人居然能困得像戒毒般,她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累,也真的很想让他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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