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勾勾地看着lo娘安静地跪在茶几旁, 长发披肩, 锁骨纤细, 专心致志地贴着那据说防碎防蓝光的手机膜。
吴燕夏是觉得,他以前说让梁凉给自己当猫,其实无意看穿了她的某种本质。
梁凉做事时, 也不喜欢桌面摆着多余东西,总觉得会妨碍自己。而在贴膜过程里,吴燕夏故意把一根笔丢在她左手处。梁凉一爪子就把笔扒拉到远一点,等他又移过来, 梁凉再不高兴地又用手肘把那根笔推得更远点,用晶莹的大眼睛横他一眼,看得人脊骨痒麻。
他一笑住手。
当吴燕夏躺倒在自家熟悉的大理石地面消燥的时候,他不厚道地想到给一个女作家看过星盘,对方说过一句貌似很深奥的话,“当一个女孩子pò_chù后,某种程度上,她就彻底失去了灵气”。
但,某位姑娘怎么就越来越纯真到放荡了?这是她的隐藏本性,还是她前几天真撞邪了?
吴燕夏身为一个不那么笔直的直男,一个很血热的前单身狗,他表示对这种变化不太懂。
这时,神灯又无声地贴着墙脚溜出来,绕着他来回走动。
吴燕夏用那双凤目睨着它,他坐起来耐心地陪了它玩一会,又拿着狗牙刷逼着刷了牙,才把它关起来。
当他看着旁边缓慢在笼子里游动的坦克,便说:“你俩小东西都要好好的,以后都算是我媒人。”
这一次,吴燕夏清楚地看到,旁边的神灯垂下目光。
他连忙凑近细看,泰迪眼眶处的绒毛比原本的棕毛发黑一些,如同眼泪浸湿的痕迹。而神灯此刻扭动着脖子,死活不肯看他。
吴燕夏没来得及深思,梁凉就给他打电话,问他什么时候来,他也只好放手。
“真是怪了嘿。”他说。
德勤山人在这种全民纠结的情况下,终于姗姗回城。
吴燕夏目前只担心两件事,梁凉身上是否还沾着不干净的东西,他是否会被想脱裤子的强烈□□烧死。而梁凉比起她自己,更担心的是魏奎,她同样心惊胆战的觉得这事不算完。
而根据全宇宙的能量守恒定力,这个星球上有人担心,就有人开心。
桑先生无比甜美地用母狒狒嗓告诉梁凉,杨雨薇答应跟他们一起去迪士尼玩。
梁凉愣了下,她才点头:“好的,那您定个日子吧。”
“那就两天后吧,不然等新店开业后,生意好起来,我就没时间了。”桑先生为了掩饰自己的私心,连忙说,“对了老板,你下午干什么去?”
她早就准备好理由:“不是吉兆新店要开业吗,我和夏夏去找一个得道高人,看看如何提升生意。”
“什么,难道有比夏大仙还更高明的高人吗?我也要跟你们去。”
“好啊,一起去吧。但他不算姻缘的。”
“那我就不去了,你早点回来,”桑先生再冷酷地教育她,”别假公济私的去偷情。店里生意重要,吴燕夏虽然现在喜欢你,但保不准以后就抛弃你。男人都这样,只有钱和我才是永恒的。”
梁凉也摇头晃脑:“唉,果然只有丑陋的东西才是永恒的。”
“你说什么?”
她连忙吐下舌头:”店里谁还想去迪士尼,来我这里登记下——”
吴燕夏已经叫了辆车在街角等她 ,等梁凉处理完新店里所有的事,两人同去德勤山人的住宅。
她在路上紧张地问:“我有什么需要注意的事情吗?”
吴燕夏揽着梁凉的腰,他笑着说:“没有,但我得欢迎你。”
她伢然:“欢迎?”
“欢迎你以神棍的家属,第一次进入神棍的世界。”
梁凉捂着脸:“……纯属误入来着。”
德勤山人的家,吴燕夏同样是第一次来,至少是第一次来他的这个宅子。
那位置很隐蔽,却也是在市郊的别墅区,占地不小。德勤山人居然化用了日本的“枯山水”派设计,所谓“枯山水”派是源自日本的经典园林设计。在日本本土,无山无丘无溪的地方多,而在中式讲究叠山理水的园林传入后,便进行了相应的改良——用石块代表假山,白沙代表流水。再往白了说,中国园林是有山有水有植有廊,日本的“枯山水”则是用彻底的石、沙、砖、泥等死物来装饰庭院。在本土,一般寺庙方丈的住所采用“枯山水”居多,普通人家也嫌瘆得慌,几乎不涉及如此。
远在重洋,他们眼前的德勤山人的三层灰砖别墅,却把“枯山水”的庭院精髓搬进来。
那别墅外的院子里寸草不种,全部洒满了不同颜色的碎石和细沙,堆成古怪的、仿佛水波的造型。期间偶有今年夏日滋生的青苔,但整个气氛都静谧至极,那些枯池、枯路,残山,剩水,所有的颜色都只在黑灰白色跳跃,整个庭院都毫无生气,简直像是被荒废的破旧墓地一般。
吴燕夏转头仔细看了看风水格局,再仰头看了看窗户走向,不由心里咯噔下,大夏天里只感觉背后的小冷风嗖嗖的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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