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神经本来就娇弱到不得了,如今魂飞魄散靠在墙面。
她,她她今晚还是赶紧走吧……
梁凉像木偶似得贴着墙面僵硬移动,在狗的狂吠中当背景乐,几乎浑身战栗。但她马上就要挪到门口,身后神灯的喉咙又像被什么死死掐住似得,突然间,又完全不叫了。
周遭一片静籁。
同一时间,梁凉感觉后颈处一暖,之前松懈梳好的秀发已经重新散落。
那松松绑住的老式皮筋,掉落在半步之外的地板上。
捡不捡,呃,还是不捡了赶紧跑。
也就在这时,神灯已经伸爪把笼子打开,狂蹿出笼!
梁凉根本来不及移动,极绝望地闭上眼。下一秒,小腿处并没有想象中尖牙刺破皮肉的痛感,神灯猛虎下山般地叼住了那根红皮筋,接着掉头跑出蛇室。
过了好一会,梁凉只能虚弱地站在原地,后续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然后,她几乎是心惊肉跳地也跟出去。
灯火明亮的客厅里,神灯跳上沙发,狗嘴里似乎费力又痛苦地嚼着什么东西。但看到梁凉走出来,它依旧用那种轻蔑威慑的橙黄眼睛凝视着她,却没有再发出那股厉害威慑的叫声。
“……这,这,怎么回事?”梁凉觉得自己又糊涂了。
她只敢远远站在这里,但神灯却趴在沙发上,梁凉呆呆地想,它是把那根皮筋吃了吗?狗吃这个不消化吧。
但神灯镇定地像埃及女皇,就是有种万事掌控的气场。而人狗(蛇?)对峙的寂静里,梁凉刚刚心里的恐惧倒慢慢消散了,她不由悲伤地想到,今晚居然又被一条蛇化身的狗欺负了。
“……是因为我喝了你一瓶水吗?”梁凉干巴巴地问。
神灯当然不可能回答她。
如果梁凉懂风水,她会发现,那华丽沙发的方位正好压着一个巨大八卦的分界线,而此刻的神灯全身正微微发颤,后腿就像受了伤,根本无法站立。
但问题就是,梁凉什么都不懂。
她的脑袋整晚都是乱乱的,只能徘徊地问:“……那个,我今晚不能睡你家沙发了对吗?”
神灯终于不看她,它平静又痛苦地把头放在沙发上。
梁凉到吴燕夏家,是想借他家沙发睡一晚。
吴燕夏总是口口声声说这不算凶宅,每当听他这么说,梁凉都小声地“嘁”一句。撕去“占星师的”标记,吴燕夏是个天性乐观,心很大的男子,但奇怪的是他嬉骂随意,有时候做令人大跌眼镜的事情,身上又确实没有任何男孩子气,甚至意外的克制。
吴燕夏的内外形象非常男人,还有点敢搞不伦的邪魅劲头。可每次他搂着她,她都觉得……他好像一个妈妈的感觉,令人感到温暖。梁凉害怕着他家“凶宅”,当五味陈杂在心里,除了家就只想来到这里。
她犹豫半天还是不想走,抽抽搭搭地留在吴燕夏的卧室里。
不敢躺上床睡,就委屈躺在床边的铺脚地毯上。他上次在这里看了一夜的电脑。
想到没卸妆,梁凉爬起来又到他自带的浴室。上次用过的小样果然还在原地,她摸了摸那些瓶瓶罐罐,掐住掌心。
今晚先不想。
梁凉安慰自己,明天,等明天再去想那些乱七八遭的。
卧室里的灯没敢关,魏奎的脸、魏奎的话、魏奎的唇,和吴燕夏的整个人,他们快速地在脑海里闪过。她是觉得,自己可能要睁着双眼纠结到天明。
一分钟过后。
低估了自己耐受力的梁凉又已经香甜地睡着了。
只有桑先生才是本星球真正没睡好的失眠人物,他昨晚也就扎了一夜魏奎和梁凉的纸人而已。这倒不是说桑先生对吴燕夏那一记过肩摔不记仇,他不想扎吴燕夏的纸人,但,夏大仙太邪性了还是不招惹吧。
第二天清晨,他很早就赶去吉兆。
老板不是说,自己为了感情影响日料店的生意吗?桑先生阴沉着脸,他还非要表现一次爱岗敬业勤勉的态度。
结果远远地走过去,桑先生气得肌肉乱抖。
lo娘居然守在店门口,就正等着他拿钥匙开店呢。
昨晚虽然睡地板,但梁凉休息的还不错。
只是模模糊糊间做了个梦,光怪陆离间,好像有个面目模糊的红衣服女孩拖着她手臂往一个昏暗的走廊尽头走,走着走着,突然又有个黄衣女孩拦住她们。接着,梁凉眼睁睁地看这两个红衣黄衣女孩为了争自己……激烈地打起来。
梁凉汗颜,什么时候自己这么受欢迎了?梦是反的吧,难道这代表这吴燕夏和魏奎?
早上起床的时候,她匆匆冲了个澡,但并没有洗头。此时,梁凉发现她的手臂处居然有块淤青,嗯,估计是魏奎昨晚握的。
桑先生嘟嘟囔囔的,梁凉也没多听。
她拿到家门钥匙和手机,先赶回自己的公寓。
脱下旧衣,又去浴室里洗了头发。等头上裹着浴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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