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城墙上站的清一色的黑色衣裳,是玄衣军啊!这城中驻扎着我们两千玄衣军,临近的几个县城都是我们的地盘,那沈修通天的本事,也打不到这里来。”
“别贫嘴,让你去,你就去,不要着急,沉下心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再回来”
那将士道:“属下遵命。”一个时辰后跑回来,神色惊慌道:“统,统统领,真如你所料,那城墙上站的是伪装成玄衣军的沈军!要不是我潜伏半天,看到有一个身着沈军兵服的将领模样的人往城墙前站了站,我都发现不了。没想到这糸忝县竟也被沈修占了,还假扮成我们玄衣军,怎么会这样!倒底是发生何事了!”
玄友廉道:“怕是他们早已悄无声息地占了此城,因此才能如此迅速地夜袭我娄崆粮仓,而不透露出半点风声。”
“统领,我们下面怎么办?要不去临近的几个县城看看?”
“如果这里被占了,附近的几县估计也已经沦陷。”玄友廉说着,心里更加确信无疑,这一次玄晋两军的失利一定是有内奸捣鬼,否则绝不可能后方沦丧,而驻守在巴东的大军竟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
那些士兵沮丧着脸:“怎么会这样,那我们现在该去哪里?”
玄友廉眺望向北方道:“我们回洛阳。”
队伍休整一会,重新调整路线开始前进,白天前进,晚上扎营。因为是逃亡,连营帐都没有,能碰到个山洞什么的就算好了,不然就只能靠块石头幕天席地。
李五箭伤在身,这一路就遭了大罪了,因为不能静卧,伤口总是不小心扯裂,导致反复出血难愈,加上晚上总是露营野外,夜里受了寒气,从糸忝县出来撑了两天就撑不下去,开始发起高烧来,烧得人已经有些迷迷糊糊了。
玄友廉将李五抱到怀里,给她喂了一口水,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知道不能让她这样跟着他逃亡下去了,必须找个地方给她卧床养伤。
一名部下过来道:“玄统领。”
“怎么样,附近有找到什么人家吗?”
“我在前面不远处发现了一户农宅,房子挺大,有两进院子。”
“好,我带着她去那里借宿一夜。你们十二人就在此林中隐藏着,等我号令,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玄统领,那么麻烦干什么?我们去将那户人家杀了,这样我们就都能住进去。”
“不行。”玄友廉道,“这里都是沈修的地盘,要是他们发现城外百姓莫名其妙地死掉,万一起了疑心追踪,发现我们的行踪,派兵追杀,那我们难跑了。”
“统领,可是,你们两个人这样去敲门借宿,也瞒不住身份啊?”
“放心,我有办法掩饰我俩的身份。”
玄友廉当即将两人身上能表明士兵身份的东西全部丢掉,兵服也脱了。因为是冬天,兵服里会穿着一件夹袄,所以模样看上去不算狼狈,随后他将李五的头发散开,绾出一个简单的妇人发髻。
那几个士兵看到李五披散下头发,纷纷围过来,眼睛都看直了。
“玄统领,这小兵真是好看,比你都好看,这么一打扮,简直就是个姑娘家家。”
说着众人默契地将目光交向玄友廉,那眼神直勾勾的,仿佛都在等着自家统领将自己也打扮成女人。
玄友廉读懂这些人的眼神,脸一黑:“看什么看,带着这些兵服刀剑,把马牵上,去林子里给我藏好了。”
众人只得灰溜溜地跑开。
玄友廉整了整衣裳站起来,用毯子裹起李五,抱着她来到不远处部下探到的那户人家敲了门。
因是战乱地,当地百姓很警醒,敲了半天门,才有一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出来打开了一道门缝,狐疑地打量二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玄友廉将怀里的李五抱抱紧道:“大娘,行个好,我与我娘子赶路经过此地,我娘子病了,想借您处借宿一晚,我这有些薄银,以做感谢。”
玄友廉掏出二两碎银子伸过去,那妇人却不接,道:“附近县城驻扎了一支军队,三天两头来盘查,我们不敢收留陌生人。”
玄友廉道:“大娘,你行个好,我俩就是一对普通夫妻。眼下她生病了,我是真没办法了,要是再没个落脚地她就不成了。你仔细看看我俩,我俩像坏人吗?”
那妇人将门缝又开大了一些,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眼。
的确就容貌而言,没有人会觉得他俩像坏人。男俊女靓,一眼看上去倒真像是一对十分般配的年轻小夫妻,气质模样倒像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只是那丫头双目紧闭一脸绯红,明显是生病了的模样。
这妇人见这两人这般容貌,又愿意给真金白银,一时动了心,道:“你俩等等,我去问问我家老头子。”
过了一会她出来,接过他手中的银两,打开门道:“你俩进来吧。”
当下将两人放了进来,端来热水米食,热情招待自是不提。
作者有话要说: 玄友廉:拐着我的小媳妇,逃亡的日子把歌儿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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