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凯喊道:“我不同意。我要走自己的路。”
彭其川有些轻蔑地说:“你自己的路?你的路在哪儿?没有爸爸的支持,你去喝西北风去。”
彭凯不买账地说:“就是喝西北风我也愿意。”
彭其川猛地站起来,他决定动用经济手段逼儿子就犯:“小凯,你不要冲动。爸爸非常认真地跟你说,你毕业后如果不到天讯,爸爸一分钱也不会给你。”
彭凯愣了一下,他想不到老爸会用经济手段胁迫。这次“五、一”长假回来,他原本想向老爸要求二百万启动资金的,但一回来就纠缠在进天讯的事上,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向老爸屈服?不行,到天讯在老爸眼皮底下至少要干10来年,那时自己就向四十岁跑了,过了最有创造力的时期,这一生恐怕就交给天讯了。他咬咬牙说:“不给就不给。我先从打工开始。”
彭其川说:“中国是一个凡事需要背景的国度,没有一定的背景要想创业是很难的。
彭凯说:“你不也是白手起家的吗?”
彭其川想说,小子,你老爸是在中国改革开放的初期起步的,那个时候,与资金和智慧相比,勇气和运气更重要,而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已经发生了很多变化。在官与富固化倾向越来越明显的今天,背景和资金上升到主位,成为创业的基础。可这种说教儿子能听进去吗?他压着火气说:“没有爸爸的支持,你找份工作可以,创业是绝不可能。”
“绝不可能”四个字强烈刺激了彭凯,他挑战般地看着老爸说:“我愿意试试”
彭其川终于火了:“不知好歹的混账东西!如果你毕业后不到天讯,这个家你就不要回了。”
彭凯负气地说:“不回就不回。”
彭其川提高了声音说:“这是你的选择?你要对自己的选择负责。”
彭凯也提高了声音说:“我会负责到底。”
“你——”彭其川象是要平静一下自己,在房间里踱了好几个来回,最后站在窗口,背对着儿子说:“我再说最后一遍,你毕业后如果不到天讯,就永远别回这个家。你没我这个爸爸,我也没你这个儿子。”
空气一下子凝结了。
父子俩能听到对方的呼息。
血涌上彭凯的脸,他猛地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我今天就走。”
彭其川气得把手一挥,吼道:“你……**的给我滚,给我滚!”
彭凯走到门口回过头来说:“爸爸,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说完重重地带上书房的门。他听到门里面“砰”的一声,他猜想是爸爸把拳头砸在了桌上。当晚他就收拾东西,不顾老妈的劝阻离开了家。
一个月后,彭凯完成了论文答辩,背着硕士毕业证书和学位证书踌躇满志地到了北京,当时身上只有最后一学期生活费积余下来的2820元。
在上火车前,他把老爸汇生活费的银行卡通过邮局的快件寄回了家,心里说我让你们想给钱都没有机会。
出邮局的那一刻,他心里觉得很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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