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
这次绝对中气十足冷入骨髓,寒惊鸿吓得好象手上捏了个马蜂窝似的急急甩开。正要坐起,头一晃,顿时七八十把刀子在脑袋里乱搅乱戳,痛得抱头呻吟了声。
“活该。”说是说着,起身从桌上的草铺里取出阿大早熬好的解酒药,一摸碗缘有些凉了,又用内力催热。“你……”想问他为何要去喝闷酒,话到嘴边,不确定往日的自己是不是会问这事。他此时心中纷乱,在想出个头绪前不想让寒发现自己对他已有不同。因此问了一句,又闭嘴。
“我怎么?想问我为何喝闷酒吧?”喝完药的人笑嘻嘻道:“当然是想你了。”
云照影瞪了他半天。“有些话不要胡说。”
“难道你不想我了?”寒惊鸿连天叫屈。
云照影转开目光。“回答的代价……”不一定是你我付得起的。
“回答需要什么代价。”寒惊鸿撇了下唇,突然想起。“你别转移话题,你这次可是一去三个月才来。”
云照影哼了声。“我们是约在荡雪小筑见面的,你不也一住三月没过去。”
这话显然戳到寒惊鸿的痛处,寒直直看着头上的锦帐,不再说话。
他不说话云照影也不会说话的,两人就这么沉默下去。
半晌,寒惊鸿突然开口。“云,你有什么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
醒酒药似乎被阿大加了安神入眠的药物,寒的声音有点模糊。他不等云回答,便道:“我想要得到的,好象很多,又好象……一个也没有。”
而我想得到的……云没说话,静静听寒低声念道:
“去年紫陌青门,今宵雨魄云魂。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断送一生憔悴,只消几个黄昏
寒,你此时在为谁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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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惊鸿正式醒来,是第二天的事了。阿大的解酒药虽然又苦又怪异,但效果确实不错。所以,当寒惊鸿神智清醒地听说完云照影来山庄后发生的事,想装醉都不可得。
不过对于他中间曾醒来喝药一事,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说过的话更加记不得。云想问他念那首词何为,但他既记不得,只有作罢。
推却寒庄主的盛意款待与挽留,阔别江湖三月的惊鸿照影终于在五月梅雨之初,再度踏入江湖。
良马既闲,丽服有晖,左揽繁弱,右接忘归。
风驰电逝,蹑景追飞。凌厉中原,顾盼生姿。
传说再次展开。
第五回
“哪哪,听说惊鸿照影又出现了?”
“是啊,三个月了,两人一点音讯都没有,大家都以为他们被碧血宫的抓走了——听说他们上次将宫里镇宫的飞天蜈蚣砍成十八截烤了吃,还挖走两粒能避百毒的天蜈蛛。碧血宫主已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向天起誓一定要报复……”
“飞天蜈蚣都千万年的老肉了,能吃的吗?不要胡说了。我倒是有听说,云照影被抓去苗疆当驸马,寒惊鸿为了救好友,也追过去了——你们别忘了,当年月雅公主为了云照影还大闹中原过。五年不见,当年的小公主应该出落得更加标致了……”
随着惊鸿照影的出现,沉寂了三个月的茶坊酒肆再度热闹起来。已经讲够东家长西家短的闲客们为了话题的重新降临而兴奋不已。而在两人身上下了赌注的,更加关心两人接下来的胜负走向。
从二人路遇血魔印传人太史子吟,大打一场,到两人又成功地破坏了栖凤山庄的山门,话题转着转着,一致转到——“他们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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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好,公子爱闲游,足fēng_liú。
金鞍白马,雕弓宝剑,红缨锦饰出长秋。
花蔽膝,玉衔头,寻芳逐胜欢宴,丝竹不曾休。
美人唱,揭调是甘州,醉红楼。
尧年舜日,乐圣永无忧。”
白衣青年坐在一旁喝酒。他长得清逸秀美,但神情淡漠,气宇高华,一身冰冷的气息令人尚未靠近便已冻僵。歌女们虽是久经阵仗,笑语如花,对着这样一座冰山,还是有无从下手之感。
“云,你把脸板成这样,要怎么消受美人恩呢?你瞧瞧碧姬她们都不敢接近你了。”寒惊鸿左拥右抱,笑得明亮又耀眼,轻易炫倒众女芳心,却只换来云照影一个白眼。他默不作声地站起身。“我先休息去了。”
“喂喂,别这么不解风情啊,你们说对吧?”
“寒少侠说得极是,云少侠……”一群不知何时主动跟过来的‘朋友’们应合着寒惊鸿,想要挽留云照影,却在他冰冷的目光中止住,个个干笑。
云哼了哼,不悦地走了出去。不明白寒为何会与这群人相处得如鱼得水,以往的寒……
不由暗自皱眉叹息——不提比拼之事,不提江湖趣闻,也不提往日豪情。流连秦楼楚馆,画舫花舟之间,终日所讲,尽是高阳春梦,郎情妾意——如今的寒,还是以往的寒么?
有时将事情分析得太透彻真不是件好事,如果不是发现了自己对寒的感情不同,此时会这般妒忌痛楚与无能为力么?
在先天上,男与女原本便不能站在同一枰子上的。
负手站在院里,捏紧手心看着天上的月,任苦涩酸楚慢慢浸润无力的心。云突然也想大醉一场。
酒醒寂寞饮小雨,又落相思醉大梦……
呵呵呵呵……
无声地苦笑着,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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