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怀里的毛团有些无措,只感到云母又蹭了他两下,喉咙里“呜呜呜”地打着咕噜。
云母当然不高兴了。她拜入旭照宫这么多年,对白及多少有些了解,隐约能够感觉到师父应当是有些喜欢她的原型的,本以为即使现在当不了师父的心上人,好歹能当师父的心上狐,结果这只跑出来要横刀夺爱的兔子是怎么回事?!
云母越想越委屈,赖在白及怀里不肯出去。她的想法简单得很,师父总共只有两只手,抱了她总不能再去抱别的毛茸茸,所以只要她不出去,师父就没法摸兔子。
这样一想,云母在白及怀里一团,扎得更紧了,放都放不下来。
白及自是无奈得很,看云母忽然黏他黏成这样也有点心乱,正在不知如何是好之时,却见赤霞焦急地朝他做了“兔子”的口型,又小幅度指了指天官拎在手上的兔儿,白及一愣,尽管还有些不明,但仍看向天官,婉拒道:“……谢过玄天天君美意,旭照宫无处饲育生灵,还请收回。”
天界众仙出于尊敬大多会回避玄天的名字而只称为“天帝”,但白及却不必有此避讳,便直呼其名。天官听到他说话就略有几分吃惊,只是并非因白及直称天帝之名,而是因这好像还是他头一回从白及口中听到这么长的句子。且他刚才还准备接兔子,这会儿就婉拒了,虽说白及仙君脸上没有表情看不出情绪,可天官终究感到惊讶。
故此,他难免多看了那只约莫是让白及改了主意的小白狐一眼。顿了顿,天官道:“这兔子是天帝一番心意,亦是天庭的诚意,仙君无处养兔子是一回事,可若是拒了礼物,只怕外人要以为仙君与天庭不睦……”
天官说得这么多,无非是因白及曾是与天帝有过一战的神君,说来也是好心。白及一顿,略一点头,道:“我备一份回礼便是。”
闻言,天官便不再多说。倒是云母仍旧愣愣地抬头望着白及,她从听师父开口就已觉得惊讶了……她只是不希望师父摸了兔子就不摸她,倒是没有让师父将兔子退回去的意思,如此一来,她便对那只平白因她被退的兔子有些歉意,愧疚地抬头一看,却见那只灵智未开但颇有灵性的兔子满脸的松了口气、一副劫后余生大难不死的样子,乖乖被天官又收回了袖中。
云母总算放心了,重新靠回白及胸口,轻轻地蹭了蹭。大约是因为这会儿安心许多,她垂下来的尾巴不自觉地摆了摆,然后便悄悄地往白及腰上一圈。云母不晓得师父发觉她的小动作没有,心里却有点说不出的开心,因而愈发用力地往他衣襟上蹭了蹭,“呜呜”地叫了两声。
云母蹭得专心,倒是没注意到赤霞微微一顿,目光有些愕然地放在了她身上。
……
因为天帝随手要送给白及的兔子,云母这日多少受了几分惊吓,再说她现在难得能合情合理地找到机会让师父抱抱,哪里肯就此善罢甘休。待天官离去、赤霞和观云也自行回了道场后,她仍旧缩在白及怀里耍赖,磨蹭够了才出来。因天官这日来得晚,云母又明白自己撒娇大概过了头,好不容易从师父怀里出来以后,她也不好意思再请白及授课,红着脸道了别都不敢再看白及,就抱了琴飞也似地逃回自己院子练。谁知云母刚跑回屋子里,就发觉赤霞已经在屋里了……她居然也提早回了院落。
“师姐,你回来啦?”
云母脸上还红晕未消,她下意识地抬手拨了拨因她跑得太急掉到脸颊边的碎发,想要掩饰那一点点羞涩的不自然。
云母情窦开归开了,可因为喜欢的对象是师父白及,她就没有办法跟师兄师姐说,哪怕是平时最亲近的赤霞师姐,她也没法开口……一方面现在是凡仙相隔,另一方面多少有些违背常理,她一只狐狸晚上在被窝里想师父想得打滚,白天在师父院子门口盼师父出来盼成望师狐,最终也还是小心翼翼地没让赤霞师姐发现异样。
但毕竟异样还是有的,虽说赤霞师姐神经粗,可云母总归还是担心她发现,此时心虚得很,尤其师姐望着她的目光似与往日不同。
赤霞像是没发觉什么的“嗯”了一声,便收回了视线。两人又随口说了几句话,云母松了口气,正抱着琴摆好了要自己练习,忽然听本来已经不说话了的赤霞又开了口,她沉了沉声,道:“说起来,云儿……先前我们不是聊过关于仙意的事……”
云母一僵。
赤霞抓了抓头发,艰难地开口道:“你别是……喜欢师父吧。”
云母:……
赤霞:……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尴尬了起来。赤霞听身后良久没声,这才转过头去看云母的状况,谁知却看到本来已经摆好了琴准备弹的小师妹这会儿连个人影都没了,反倒是被搁在地上的琴后面躺了个蜷成一团的毛球,她脸都埋进了毛里,只留下一对尖尖的耳朵贴着身体,尾巴因为太胖收不进去,就直接拖在了背后。
这是明显地不愿意回答而逃避问题了。
事到如今赤霞实在很难再有什么不明白的了。虽说她从以前就隐隐察觉到小师妹心里许是有喜欢的人,可之前一直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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