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是吓了一跳和茫然,且少暄与她年龄相当,性情也简单稚嫩,故云母虽然也觉得羞窘,但想明白了就能条理清晰地讲清楚。然而单阳师兄……
她与师兄相识已有七年,晓得他是个认真沉稳的性子,这种话定然不是像少暄那样随口乱说的,而云母从未往这个方向想过,此时整个人都吓懵了,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单阳也是头一回向女孩子表白心迹,自然也是紧张的,心跳跳得飞快。只是看云母这个反应,他又不忍心催她,只好耐心地等着她将乱成一团的脑袋整理清楚。云母在那里卡了半天,憋了好久才躲闪地说:“师、师兄,可是你……已经……”
未等云母将话说完,单阳已经打断了她,定了定神,平稳地接下这个话:“若是我已为仙的事,你不必担心。你如今离九尾极近,理应是必定会成仙的,而我又才登天路不久,即使有人察觉,想来天官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
单阳顿了顿,眼中目色坚定,这才平静地道:“我自会等你。”
云母张了张嘴,怔怔地说不出话。单阳却是安稳地看着她,既不意外,也不窘迫,只安安静静地等她回答。
他说明心意并非临时起意,念头何时产生的他并不清楚,许是早在河灯璀璨中见她眸中含星而笑之时,许是在旭照宫日积月累抬头低头修炼相处之中……他唯一所知的,便是云母拒绝少暄那日得知对方可能在意自己那一刹那,胸腔中骤然涌出的按捺不住的喜意和激动。他此前凡尘未了不能多想,只是心防放下回过神来,计划居然早已成形……这段时间在屋中修养无事可做,他早已将云母可能会问的、担心的事想得清清楚楚,她问什么都能应对自如,从容不迫。他唯一不确定的……唯有她的答案。
单阳定了定神。
尽管观云和赤霞似是都觉得小师妹那日想掩饰的人是他,可他自己却不敢确信。况且小师妹素来懵懂,一副即便开了情窦自己也不知道的样子,她那日实际上又并未真的明说什么……想想小师妹的性格,只是反应慢而看起来欲盖弥彰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想来想去,单阳顶多觉得自己能有四成把握,故而目光一定,有几分不安地看向云母,又问了一遍道:“……云儿,你可愿意……同我一起?”
被单阳师兄这样看着,云母有些难以自处。可是她心里也清楚这种时候不能顾左右而言他,不说清楚是不行的,于是顶着单阳那毫无玩笑之意的认真目光,云母僵硬片刻,还是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单阳既然来表白,自然事先也有会被拒绝的准备,只是见云母当真摇了头,他还是架不住神情一黯。单阳抿了抿唇,尽量平复了心情,松开了抓着云母的手,故作平静地问:“……为何?”
云母原也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单阳的表情,生怕他难过或是尴尬。见师兄主动问起,云母先是一顿,继而目光闪了闪,犹豫地说:“我、我并非是讨厌你,但也没有……”
但也没有……其他方面的心思。
她自是尊敬师兄、信赖师兄、仰慕师兄才华,尤其是一起在凡间共历那一年,感情自是深厚……她不是不喜欢师兄,可她所谓的那种“喜欢”,与单阳对她所说的“心悦”,似乎并不是一回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师兄口中的“心悦”,到底又是什么呢?
云母一愣,一时心跳快了几分,似是有些疑惑,可碍于此时师兄最为重要,她并不能深入去想。
单阳听云母说了一半,又看她这般为难的神情,自然已经明白了。他心里微微一沉,的确是满腔的苦涩和失落,可屋里气氛尴尬,他一时又找不到话说,雅室里再一次安静下来。
云母此时已经如坐针毡,偏生手心里还握着一颗未落下的棋子难过得很,就随手往棋盘上一放,眼睛却是焦急地看着单阳师兄,顿了顿,担忧道:“对不起,师兄……”
“……你何错之有?”
单阳见云母满脸担心之色,若是原型,只怕两只狐狸耳朵都要沮丧地垂下来,他哪里忍心见她如此神情,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道:“无妨,你不必担心我,我既能成仙,心境还不至于脆弱到需要你道歉的地步。你既不能陪我去游历,我自己一个人去便是。”
可听单阳如此说,云母还是觉得不安得很,她张了张嘴,可想说出的话还是道歉之言,别的又不晓得该说什么,想了想师兄的意思,她只要又将嘴闭上了,半天说不出话。
见小师妹这般模样,单阳反倒一愣。她这个拒绝人的看起来竟比他这个被拒绝的还沮丧,着实是桩奇事。
单阳定了定神,他并非死缠烂打之人,既被拒绝,便该接受。他心里的确觉得难受,心痛如绞,可因早有准备,似乎倒也没有……那么难受。不过……
他原本想问小师妹既是无意于他,是否还有什么意中人,可是抬头一看小师妹那双明显还没从他的表白中回过神来的眼睛,又将话咽了回去。他想了想,见小师妹仍旧低着头,便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又道:“你年纪尚小,不知情爱,倒是我想多了。”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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