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总是如此……”
“……嗷?”
“……没什么。”
白及重新闭了眼,只觉得说不出“会让我辨不清真心,会出事”这样的话,他自己沉了心静了气,终于安定下来。顿了顿,他一边安抚着蹭他的云母,一边叮嘱道:“这世间的人有好有坏,你此去人间,若是遇事,便唤我。”
云母“呜呜”地低头应着,心里对师父关心她而暗暗高兴。
……
白及说话算话,待云母第二日将那两个作为贡品收到的苹果放回小灵狐的洞穴附近让她捡到,他便带着两个字纵云前往长安附近的仙山。
少暄送他们到了青丘的边境,虽说云母要完成这个愿望多半还会回青丘来,可毕竟他在旭照宫住了好长一段时间,又自认与云母是玩伴和朋友,故而分外不舍。但因他已好久不曾回家陪伴父母,而爹娘对他则极为挂心,少暄一时半会儿都不会再离开青丘,只好目送他们离去。
“等你下次回来,可以多住一段时日。”
少暄道。
“……不是我非让你来不可,是住你房间附近的狐狸都舍不得你。”
云母笑着应了,隔得老远还朝少暄挥手。不过师父的云走得飞快,不久脚底的青丘就消失在层层叠叠的云雾里,化入重山之中,少暄也看不分明了。云走不过半日,他们便到了长安附近的仙山。
住在仙山中的仙人名天成道君,原与白及似是有些交情,在门口守门的童男童女远远地看到白及就尊敬地迎了上来,双双拱手道:“见过白及仙君!”
话完,他们又瞧向跟在白及身后的云母和单阳,笑嘻嘻地行礼:“见过小师兄,见过小师姐!”
童子多半是仙人就地点化草木花石而成的仙童,自己也会修炼,但大多不算正式弟子,若有缘分的许是未来会被神仙收徒,也有不少便一直是如此孩童模样。正因如此,云母和单阳虽是尚未成仙的,地位反倒比他们高些。
云母不好意思地也同他们打了招呼,接着那样貌喜气额间、点了一点朱砂的童女便冲她一笑。她一边带着白及一行人往里走,一边解释道:“仙君的安排,师父都已经知晓。师父先前接到仙君的信函很是高兴,但无奈师父先前已经受了天帝的命,今日恰巧要去拜访司命星君,故不能亲自迎接星君,实在遗憾……所以师父交代了我们要好好招待仙君,厢房早已备好了,仙君住下便是,千万不要见外……不然师父许是还要怪我们没有好好服侍仙君呢。”
白及缓缓颔首。只是他一贯冷言,便是那童女自顾自地说得兴起,他也无法回应一二,好在对方似是也不在意,乖巧地跟童男一起将他们领到了厢房,说:“两位师兄师姐若是不急着下山,也可在此安住几日,有事但唤我们便是。”
云母连忙点头,不过住几日却是不太可能了。她和单阳先前就已说好,明天一早就要下凡去长安,没有很多时间耽搁。
单阳显然也是这么想,对那童男童女道了谢,便再未多说什么。
云母进屋后,便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里。她虽然不是第一次住师父之外的人的仙宫了,却觉得不同神仙住得地方风格却是差异甚大。北枢真人的道观相对清寒,青丘的狐狸宫适应于山林,而此处……倒是颇为华美。天成道君称呼里有个“君”字,这里看上去果然也比较像是有地位的神仙宫宇,还有刚才童子所说的奉天地之命……听起来像是个事务繁忙的神仙呢。
她入仙门许久,但还没有机会去看天庭,师父是散仙,平日里不必上天庭报道,连旭照宫的大门都不太出,而灵兽慕仙,其实云母对所谓的天庭是隐隐有向往的。
她幻想了一番,将行李放下,见童男童女又招呼着要带他们去参观仙宫,赶忙跟了出去。
……
这个时候,云母想象中事务繁忙的天成道君正在同司命星君议事,两人相谈之间,天成道君不慎碰到了司命星君桌前大把的案卷,那些纸卷山峦倾颓一般纷纷滑落在地上,不少案卷直接散开,密密麻麻的墨字显露出来。天成道君一慌,赶紧低头去捡,谁知刚捡起一卷要放回去,眼角的余光却不经意地瞥到了上面的字迹,不禁“咦”了一声,动作亦顿住了。
“怎么了?”
司命星君也在弯腰捡卷子,见同僚顿住,便奇怪地问道。
天成道君摊开那一纸,指着上面的字说:“……这可是十八年前受刑的那位玄明神君的七世凡命?想不到居然也在你这里!他的命,也是由你写的?”
“这等上古神君的命,我哪里写得。”司命星君摇了摇头说,“我这里不过是存个底本,天道自有安排。”
“原来是这样。”
天成道君恍然大悟,只是他又匆匆扫了几眼,接着便又面露意外,奇道:“我虽没见过玄明神君,可我听说过天帝曾让他掌管人间君子……以他的性格作风,我本以为他这转世也该是什么薄命的文人墨客,没想到……到底是天帝的同胞兄弟,他这一条帝命,居然是在这儿?”
“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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