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远远地喊一声,施暴者应该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然而那句“脚好疼”引起了他的注意。
影视城附近,脚上有伤,男孩……纪之楠几乎立刻就想到了宁澜。
上次意外受伤后,他的脚还没大好。他演的是侍卫,拍戏时经常磕磕碰碰,本身又是个上窜下跳静不下来的性子,总是旧伤未愈又添新伤,所以好得特别慢。
这样联系起来,纪之楠越发觉得这声音跟宁澜十分相似。
那么眼下的事情就很难办了,宁澜毕竟是公众人物,如果贸然出手打草惊蛇,情况可能会更糟。
纪之楠还在试图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全然没注意灌木丛中已经安静许久。
突然有人在后面冷不丁拍了下他的肩膀。
纪之楠吓得差点跳起来,回头正对上宁澜灿烂的笑脸:“纪老师晚上不睡觉,在这儿干嘛呢?”
“啊……睡不着出来走走。”
这种突发情况下,纪之楠的演技完全发挥不出来,幸好天黑路暗,他背光站着,宁澜应该看不出他神情异样。
纪之楠借着背后照过来的路灯光打量宁澜,他跟平时一样,笑得露出两个小酒窝,一派天真坦荡,仿佛刚才在里面哀声求饶的根本不是他。
然而微红的双颊和皱巴巴的领口已经将他出卖了个彻底。
纪之楠有点尴尬,轻咳一声说:“你呢,这么晚怎么还在外面?”
宁澜嘿嘿一笑:“跟您一样,出来透透气。”
看来他没有向自己坦白的意思。纪之楠也不是多嘴的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敷衍着演戏,对他来说反而轻松。
他用余光往灌木丛那边瞟了一眼,道:“很晚了,一起上楼吧。”
宁澜愉快地“诶”了一声,目不斜视地和纪之楠一起走进酒店。
又过几天,正式进入三月,天气回暖很快,尤其是拍摄地所在的长江以南地区,每天起床都能感觉到气温比昨日更舒适几分。
那天的小插曲并未对纪之楠造成什么影响,宁澜还是每天来找他玩。他绝口不提,纪之楠也乐得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宁澜的拍摄部分已经结束了,拍完那天剧组还给他办了一场小型欢送会,谁知他第二天依旧早早地出现在片场,导演问起来,他就说最近档期空闲,没别的事,待在这里学习学习演技。
纪之楠心想你小子演技挺好的,临场应变能力也很强,没必要刻意留下来学。
他仔细回想过,上辈子是没这一出的,宁澜拍完出组后,直到剧组转外景拍摄,才再次见到他,两人甚至没有互通联系方式。
难道是因为那次结婚证遗失,才引出这一连串的变化?
可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老天不可能再给一次重来的机会,只好听天由命,见招拆招了。
这天下午拍摄任务少,纪之楠半下午就回到酒店。
网购的瑜伽垫和哑铃已经到货,这些天他没事就在房间里做做平板支撑、举举哑铃,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下回可以不用怕被秦魏宇攥住腕子不撒手了。
……好好的怎么又想起那家伙?
一定是运动使人大脑缺氧。
纪之楠从垫子上翻坐起来,去卫生间冲了把汗湿的脸,回到房间就听见床上的手机震动。
qy:【天气很好,今天公司组织春游,我没去,等你回来】
纪之楠歪着脑袋看了好几遍,有点理不顺这个逻辑。
等我回去干吗?
春游吗?
那天秦魏宇走后,“新闻早晚报”照旧,纪之楠心情好的时候回过几次,他就撒开丫子肆无忌惮起来,每日微信数量从两条直飙十条甚至以上,内容从天气预报到嘘寒问暖再到汇报日常,没话找话的无聊程度让纪之楠叹为观止。
他记忆中的秦魏宇是个忙起来连吃饭喝水都顾不上的工作狂,再加上他对其他人与生俱来的不信任,公司里的事几乎事必躬亲。
所以他总是很忙,忙到把两个人的家当做客栈,回到家只吃饭、睡觉,偶尔有点时间,也是抱着电脑坐在书房里,谁也不搭理。
纪之楠完全想象不出秦魏宇坐在那里捧着手机打出这些句子的模样,暗戳戳地猜想他有可能雇了个人专门发消息。
他已经无力去揣测秦魏宇这样坚持不懈的原因,有可能是一时兴起,有可能是他之前曾想过的,男人本性的征服欲在作祟,越是得不到的东西,就越是执着不肯放手。
他花了几年时间摸清秦魏宇的所有喜好和习惯,却一直看不透他的心。
晚上父亲纪安东破天荒地打了个电话过来。
纪之楠盯着屏幕瞅了许久才接起来,干巴巴地喊了声:“父亲。”
纪安东鲜少跟小儿子通话,问了几句近况后,直接切入正题:“马上到你生日,秦家想给办生日宴。”
纪之楠自是诧异:“生日宴?今年不是整岁,没必要吧。”
“秦家二老主动提出来的,这样也好,说明他们家重视你。拍戏不忙的话就抽空回来一趟吧,刚结婚就出去工作,把小宇一个人丢在家里,也不怕外人说道。”
挂了电话纪之楠还是懵的,秦家这闹的又是哪一出?
不多时他就琢磨过来,这件事一定是秦魏宇主导的,除了他没别人了,秦家二老横竖看也不像会给刚进门的儿媳过生日的有心人。
刚才的电话里,纪之楠觉得这事情莫名其妙,所以没有正面回应父亲。
这会儿运动完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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