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导,只匆忙上过一个表演训练课。在他的主动要求下,周茹动用关系帮他联系到一位颇有名望的老戏骨教他演戏。
老人家姓方,年近八十,精神矍铄,演了一辈子的戏,七十多岁才解甲归田不再接新剧。平时最爱念叨 “现在的年轻演员都不愿意踏踏实实磨练演技,也不知道心思都花到哪里去了”,所以见到纪之楠这样勤思肯学的后辈,深感欣慰,恨不得将毕生演戏总结的经验倾囊相授。
纪之楠一周上门两次向他学习表演,其余大部分时间被他分配在看剧本、资料和练台词上,难得有空闲还要上跑步机锻炼。进组后会先从沈彦安少年时期拍起,他深知保持少年感的要诀就是——瘦,瘦,瘦。
三周后的一天晚上,纪之楠洗完澡贴了张面膜,坐在沙发上刷马云,准备给自己购置些进组必备用品。之前这些东西都是莉莉准备的,但这丫头置办物品总爱捎带上自己的喜好,上次进组就给他买了一整套y餐具,还有同款毛毯,弄得纪之楠用也不是,不用也不是。来探班的几个粉丝拍到他在剧组休息椅上盖着粉色的kt毛毯,还以为他喜欢,后来大约有半年时间,纪之楠收到的粉丝礼物一半以上都与kt有关,最后只能都送给了莉莉和周茹的女儿。
《覆江山》一拍就是四个月,中途还要转场外景。这段时间内他不打算回首都,来回跑太折腾,得再买一个大尺寸的行李箱,还有充足的消耗品。
刚准备给莉莉打电话问她那边都准备了些什么,手机就响了。
一看,秦魏宇。
这不是他在这段时间里第一次打电话过来了。有两次纪之楠在方老先生家学习,手机调了静音没听见,还有一次年练台词刚进入情绪,看也没看就先按掉。等忙完看见未接来电也就没回,心想要真有急事他会再打的。结果每次都没有再打来。
纪之楠想了想,按下接通:“喂。”
秦魏宇似乎没想到纪之楠会这么快接起来,安静几秒,道:“吃饭了吗?”
“吃过了。什么事?”纪之楠直接切入正题。
秦魏宇那边貌似在开车,有汽车鸣笛的背景音:“结婚礼服做好了,想送去给你试穿。”
元旦那天去秦家,已经有人上门来量过两人的尺寸。纪之楠并不好奇礼服长什么样,道:“不用了,尺寸没问题就行。”
秦魏宇又提出一起去看婚礼和婚宴场地,纪之楠冷淡道:“这些您来决定就行,我这里比较忙,就不过去了。”
挂了电话,纪之楠捧着黑屏的手机坐了许久。
虽然眼下两人所处的位置跟上辈子颠倒反转,可他还是开心不起来。
上辈子是他左一个电话右一个电话地打给秦魏宇,央着他陪自己去看礼服、酒店、还有婚戒,那时候的秦魏宇毫无兴致,让他自己去看。纪之楠自己一个人蒙着脸去珠宝店看婚戒,险些被店员当成入室劫匪给报了警。
在国内兜了一圈没找到合心意的戒指,最后他自己订机票飞了趟国外。因为时间有限,来不及定制,就从某知名设计师的成品设计中选了自己比较中意的一款。
戒指好不容易敲定,上飞机前他高高兴兴拍了张照片发给秦魏宇。
接着便坐了一夜的飞机。从机场出来时外面正在下雨,纪之楠淋着雨跑到出租车上客点排队,摸了摸怀里揣着的戒指盒,在手心里呵一口热气,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
然而十几个小时过去,秦魏宇没有给他回过一条消息,那对流光溢彩的戒指孤零零地躺在对话框上,兀自美丽。
后来,秦魏宇仅仅在教堂交换戒指时戴过几分钟,往后的日子,那只精心挑选的戒指就再也没出现在他的手上。
其实纪之楠不想记得这些事情,如果可以,他宁愿重生的同时失去记忆。
他拼了命把这些回忆锁住,试图用其他东西将它们掩埋,可它们太容易被唤醒,给点火星字就能燃起燎原大火,根本无法控制。
婚礼当天早上,纪之楠在去往教堂的车上接到周茹的电话。
“你托我打听的事儿,总算理清楚前因后果了,现在还要听吗?”
纪之楠当然要听。
原来那天有两个跟剧组一起到摄影棚的服装组工作人员,收拾完衣服闲来无事在卫生间里讲他的八卦,不知怎么让秦魏宇撞上了。秦魏宇态度强硬,问从哪儿听来的,嚼舌根的那个工作人员胆小怕事,着急要走,双方争执无果,就动起手来。
“说的什么我就不转述了,太难听,而且完全是凭空捏造,还是不给你添堵了。”周茹在电话里感叹道,“没看出来秦先生这么护短,看监控里面他突然就挥了一拳出去,把周围的人都吓得不轻。”
“后来怎么处理?”纪之楠问。
“还能怎么处理?那个人接受了秦先生的赔偿,接着就被剧组开除。上个星期还跑到剧组闹呢,还是秦先生出面给摆平了。”
纪之楠像在听天方夜谭,周茹口中的秦魏宇跟他认识的仿佛不是同一个。
重生近三个月,他多少也摸出一些规律。事情的发展基本上按照上辈子的顺序在推进,如果有变化,一定是因为他在之前人为地加以干涉,改变了运行的轨迹。
可上辈子秦魏宇不是先走了吗?这辈子为什么会出现在摄影棚?难不成真的是为了来看他?
浑浑噩噩地到了婚礼现场。
婚礼定在秦家选的一个郊外的小教堂,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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