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气质的范丹琳手里拿了一个简易的包袱,款款而来。
待走近,她在距离他们五步远的位置站定,不落礼节:“小女见过王爷,王妃。一路多有劳烦,还请见谅。”
身边有季绝浅在,夏天依乐得当个隐形人。半缩在他身后,没有开口的意思。
范丹琳的那几句客套话,季绝浅直接略过:“你随布书去。”话中音调微微偏冷,夏天依明白,这是他面对不熟识之人惯有的语气。
范丹琳因为先前季绝浅就与她说过这处不宜宣扬出二人关系,也不甚在意季绝浅的语气:“是。”
季绝浅不愿在叶城节外生枝,巧的是范丹琳也没有这心思。她的心态是这一路不挑事,本本分分的做个陌路人。男人,本该是她的,她不会轻易放手。只是权谋,都得等回到都城之后。
还有,她也知晓,夏天依与季绝浅是青梅竹马。那么关于范丹琳的事,夏天依多少会知道一点。她现下最期待的,就是等回到都城,这位新晋王妃知道她的好王爷瞒了她一路身边随行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十一年之久的女人,她会作何反应?
她范丹琳本不是心善之人,但凡挡了她的人,她从不心慈手软。
打断她思绪的,是布书。
“姑娘,请随我这边走。”
等他二人走后,季绝浅伸手握住夏天依的,一道往衙门那里去。勾玉勾画两人,站在门口目送他们离开。
还不曾出门,尚在衙内,就听闻到门外的喧闹。想来,今日该是来了不少人。
为了保护两人安全,布局莫宁早早的就在门内候着。
县衙的大门并不曾关上,有眼尖的群众早早的就看到了两人相携而来的身影。当下就激动起来:“是王爷和王妃!”
于是,大家的目光,通通投射到还不曾出门的人身上。
夏天依走动的同时,不忘扫一眼门外,果真是人山人海。不出所料,这里该是聚集了整个叶城不受虏疮所控制的百姓。
为防止被百姓们挤到,布局莫宁一人一边,将季绝浅和夏天依牢牢的护在中间。
县令也混迹在那群人中间,等看到那天之骄子走近,忙亲自组织人群秩序:“王爷王妃今日启程,大家看也看过,让出一条道来让王爷王妃先行。”
因着内心对永安王爷的崇敬,那些淳朴的百姓,十分自觉的往两边让开,留出中间的一条道,让两人畅通无阻的前行。甚至是,原本喧闹的街道,这时也渐渐的安静下来。
这样一来,布局与莫宁,倒显得有些多余。
马车就停在衙门外不到两百米处人群的尽头,布书在摆放着下车架的那一侧,站得笔直。
季绝浅不算是多话的人。原本是打算一路直接上马车,然后离去。
不想,才刚走到马车前,人群里就有明显压抑过,但还是不甚泄露出的啜泣声响起。一开始只是一两声抽噎,后来许是被感染,渐渐地,那声音越来越大。
淳朴至极的百姓,不知该要如何表达自己的不舍。这一刻,好似只有眼泪,才能够表达自己的心情。
身后有县令低声训话的声音,大意是让他们莫要招惹王爷王妃伤心。
脚下步子骤停,季绝浅缓缓转过身,面对他们而立。
甚至是面上还难得的含了几分笑意,在他们微微震惊的眼神里,他笃定的声音传进在场每一位的耳中。他说:“叶城是个好地方,山清水秀,养城也养人。本王甚是喜欢。往后若是得空,定会再来。介时,还有承蒙各位招待。”
他的那番话,就好似寻常友人间的话聊,不见丝毫王爷架子。
看多了官架子大的人,似是不曾想到堂堂王爷会如此相待他们,内心震撼的同时,也不忘感动。
人群里渐渐的有人大着胆子回应:“那时还请王爷王妃莫要嫌弃粗茶淡饭。”
季绝浅握住夏天依的手不曾放开,微微转头与她相视一笑,再看向人群的方向,朗声:“本王和王妃,欢喜至极。”
有他日后还会再来的承诺,啜泣声渐止。虽人群里大多是些目不识丁的农家人,但也明白朝堂公务繁忙,他堂堂王爷,自是少不得公务缠身。当下,也就开始道别:
“王爷王妃一路顺风。”
“草民们等着王爷王妃下回大驾光临。”
最后上前的,是手里捧着锦盒的县令。在众人殷切的眼神里,他捧起锦盒举到季绝浅眼前:“王爷,这是叶城百姓为感激您此回辛劳,特意筹备的薄礼。算不得好物,但也是百姓们的一份心意。”
季绝浅亲手接过,将它牢牢的拿在手里:“本王不过做了分内事,哪里受得起你们如此厚爱。”
代表发言人,仍旧是县令:“分内事,也分尽心不尽心。这点心意,我等还忧心不够与王爷所费心力相抵。”
若是再接下去,就是官话,未免参假。季绝浅手指轻揉着夏天依的指尖,语气平和:“你们都是我挞国子民,本王为你们尽心,理所应当。”接下来话峰一转,“时日不早,本王该动身回朝。叶城,就交在尔等手里。”
县令率先弯身行礼:“王爷安心,臣定不负王爷所望。”
季绝浅满意的点头:“起来罢。”
“谢王爷。”
季绝浅没再回。单手托着夏天依的手腕送她踏进车门,自己也随即跟上。
随着车门被布局从外关上,本是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躁动。只是季绝浅再不曾探出头。
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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