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片刻,杨念鹿解释道,“杨年赟的车,我偷的。”
昨天晚上回的京城。
在家里睡到中午11点,被杨念鹿的连环夺命call叫醒,说晚上要约出来h。
实际上,现在离大年三十没有过去多久。但是京城的热闹,每一天都在升温。商务场所里上班的白骨精(白领、骨干、精英)们陆陆续续从全国各地回到了这个城市,继续贡献着青春和热血。
第一大学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热闹,听说再过不久,还会迎来旅游观光团。袁教授的实验室里有研究生直接留在京城过年,刻苦程度让我等学渣汗颜。
我们乘飞机回到了故乡。
本来买的是普通舱,去的时候却莫名升为头等舱。
袁夫人、袁教授、我,都生于这片土地,长于此。在他俩抱着袁暮星感慨逝去的岁月时,我的心情安定而平静。
我是那么的熟悉这座城市。熟悉到一踏上这片土地,悬着的心便落了地。熟悉到每一棵树和每一块砖,都似乎和我打了招呼。
一年半没有回来过。
袁夫人拜访了几位往来还算密切的好友,我们又和袁教授一块儿回了老家。在回京城的前两天,袁教授给袁暮星喂米糊糊,袁夫人咬着羊肉串问:“咱们要去看看你爸么?”
我摇摇头。
袁夫人撇撇嘴,第二天一大早把我被子掀了,勒令我穿戴好。然后带着我和袁教授、袁暮星吃了早点,浩浩汤汤到了小区门口。
我从小到大,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
可是这次会晤却在袁夫人看到我的房间的时候遽然而止。
“梓涵,你住在这儿?!”
一旁父亲脸上有羞赧或是焦急,我瞟了他两眼,说:“我只是放假回家住。”
袁夫人突然冷笑出声,然后拉着我走了。身后袁教授一路抱着袁暮星,像跟屁虫似的,跟在身后。
那一刻我整个人好像找到了主心骨。
如果谁经历过漂泊无所依的日子便能够懂得。
“叶夜!”
“啊?怎么啦?”我回过神来。
“叫你半天,发生了啥,你恍恍惚惚的。”
“嘿,你好意思说我,你看看你现在说话都大舌头了。”
“边儿去!我还能再喝!”杨念鹿不服气,捏着拳头冲我比划。
“嗵!”
“救命……”
“嗤——”
刺耳又刺眼的一切。
“!”
我打开车门,强作镇定跳下去。
“念鹿,好多血……我们撞人了!”
影影绰绰的,那是一个中年男性,我看不出更清楚的样子。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然后仿佛停止了跳动……我们撞人了!
他躺在地上,血液蔓延着,整个人失去了动静。
我的两条腿发颤,倚靠着车门,不敢靠近。
杨念鹿的状况没比我好到哪儿去,她的面色苍白如纸。从兜里掏出最新的,因为紧张和焦急从手中滑落而掉在地上。又慌慌忙忙捡起来,颤颤巍巍拨打了一个号码。
“你在打120吗?”
她摇摇头,没有正面回答,而我已经知道了答案。
“哥……我撞人了……”
此时天色已经黑得彻底,没有一颗星星,也没有月亮。乌云遮蔽着,好像末日来临前一天。
寒冬腊月,他就算没有被撞死,也会流血而亡,也会因着地面的寒意而冻死。杨念鹿已经告知了杨年赟具体情况和地点。我拿出背包,翻来翻去在几个夹层里找,好不容易找到手机。
“你要干嘛!你要报警吗!”隔着黑色的车篷,杨念鹿喊道。
“我要打120,这人生死未卜……”
“不可以!你疯了吗?”
“人命关天,这种事怎么能耽搁!”
“当然要打120,但是不是我们来打!你是希望全天下都知道我们撞了人是吗?!”
“那要怎么办……”
“在这等着,我哥马上会来处理这件事,我们再等等。”
我摁灭了屏幕。在月色下看自己的手,上面竟好像覆盖了一层红色似的。暗红,像半凝固的血。
等待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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