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南渊做东,不用奔波别处,不影响你照顾幼弟。如果要报名,临近斗法时,我可以给你准假,让你全力准备文试。”
程千仞长揖及地,郑重道:“多谢先生,学生愿意尽力一试。”
徐先生又喝了口茶,摆摆手,有执事为他端来三层食盒:“行了,我要吃饭了,你也快去吧。”
程千仞困顿全无,小跑下山,像个被扶贫的困难群众一样,就差唱起歌来。
人还是要有梦想的,万一实现了呢,名还是要报的,万一刚好考进二十名呢!如果这票干成了,三百两,逐流入学的事情就不用愁了。
这一耽误,正好避开放学的人潮高峰,免了拥挤,今天又不下雨,程千仞心情很好的上了藏四层。
貌美妇人依旧坐在那里翻阅卷宗,像是从没变过。
“敢问那位……”程千仞才想起,他还不知年轻执事的名讳,看来下次要请教了,“那位先生可在?我来还书。”
“他最近有事,没有三四日是回不来了,你先留着吧。”
程千仞略一思量,当面送还并道谢更礼貌,便行礼告辞。
回去路上望见空荡荡的演武场,心头一紧,一上午的功夫,战书应该到徐冉手里了。
下午没课,就要打吗?
16、第二更
事情远不如程千仞想的那样。
午饭过后,他们依然坐在院里喝茶聊天。程千仞不想逐流操心这些,便让他回屋午睡。
徐冉拿着白底红字的纸看来看去:“为什么约在两天后?那天休沐日啊。”
学院每上五日课,休沐一日,也就是放假休息。
她是演武场常客,在她的认知里,约架是最干脆的事,一方拍胸脯说句‘某院某人,向你挑战’,另一方也报上姓名,回道‘接受挑战’,就可以拔刀干了。
顾二抽着烟,眼神沧桑:“就是因为休沐日,有空看热闹的人才够多。换我年轻时,初到某地,第一次挑事儿,立威扬名之战,当然恨不得全城人都来看。”
徐冉烦躁道:“麻烦死了。”
顾二劝她:“多两天准备时间,对我们有利,你把我昨天说的再练练。”
徐冉想一出是一出,站起来就走:“我现在就回去练,明天你也记得提醒我,我怕忘。”
要搁平时,顾公子绝对张口就怼‘你脑子是摆件啊,能记住什么?’,可是一想到她两天后就要去干架了,硬是改口:“我替你记着。”
青山院的武修们,有两片无比开阔的活动场地,骑射场、演武场,两者隔的不远。
前者是一片夯实的土地,只用半人高的木栅栏围起来,跑马射箭、日常训练都在这里。
后者就正式多了,专门用来比试。周围一圈是青石砌成的台阶,足有三十余阶,坐满时可容两千余人观战,北面的看台最高,留给身份贵重的大人物。若是双院斗□□到南渊做东,这里还会被重新清扫装饰一番。
徐冉刚入学时,在骑射场上第一节刀术课,恰好还有一个班也在上刀术。
青山院的教员,有解甲归田的军官,也有大宗门出来游历的修行者,性格大多悍勇豪气。很少自称‘先生’,多称‘教头’,听着有点江湖匪气。
偏偏徐冉的先生是个温吞性子,第一天上课,他穿着青色长衫,半挽袖子。让学生们列队站好,听他娓娓道来:“我姓杨,你们可以称我杨先生。大家来到这里,学习刀术,手要稳,心要诚,唯有诚心正意……”
另一个刀术班已经光膀子操练过一轮,汗水飞扬,喊杀震天,他们这边还在原地听先生讲话。
那个班的教头也是流氓,见状冲他们吹口哨,杨先生不为所动,继续温吞地讲话。
有教头带着起哄,学生们自然得寸进尺,围着他们跑圈哄笑,拉长音调学杨先生说话。
大家都是有血性的少年人,个个忍得面皮通红,青筋暴起,终于等先生讲完,说解散休息。徐冉扛着刀,带头就往那边冲:“走啊,手底下见真章!”
有人拉住她:“我刚看了他们腰牌,比我们早入学,是师兄,还是不要招惹。”
对方还有人笑话:“你一个娘们,冲在最前面干什么?投怀送抱吗?”
徐冉听了一刀鞘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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