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颈长瓶塞到师父手里。任苒不解地看着她,她说:“给我娘。”
任苒仍然不解地看着她,不过还是点了点头,顺手收了起来。
方漓这才放心,心里又老怕有什么事没弄好,在师徒俩暂住的院落里东抹抹,西看看,摆设重新放了一次,又是出去采购,又是把自己空间的好东西拿出来清点,盘算着到时候做些什么菜。
她不想请人来做了——妖域的烹饪好手不是没有,不过想请来单独做一餐饭,贵就不说,还需要人脉。
她又不是不会做,就做一顿家常饭菜就可以了。她想。
不过那天一大早,她开始为中午的聚餐准备的时候,阿无就来了。
方漓先伸长脖子左看右看,那个小鹿妖真的没跟来。
阿无微笑:“其实我跟父亲说了。”
“说什么?”方漓好奇。
“说……”阿无耳根微红,脸上却是一派镇定与若无其事,“说不生孩子。”
方漓大窘,结巴了半天,蹦出一句:“阿无,你现在怎么变这样了!”就躲进了厨房。
不想阿无还跟了进来,开始是跟在她身后收拾蔬菜肉类,渐渐的就把她挤到了一边,快手快脚地做了起来。
方漓变成了打下手的,开始她还想让阿无到一边去,今天明明是她请他们吃饭。但阿无转过头来静静地笑,仿佛又回到了在元山的时光。
阿无很开心,她确定这一点,所以还是让出了位置,自己变成了跑腿干杂活的。
任苒不是多事的人,方漓说今天要请孟铭吃饭,一早起来就在忙,他知道,但没他什么事,他就没多管。
直到孟铭登门的时候,方漓还在忙活,他才出来待客。
孟铭看见他就愣了愣,还有点不自在。任苒倒没什么不自在,该表白的他已经说了,就看孟铭愿不愿意了。
招待孟铭坐下之后,任苒先说:“阿漓在厨下忙。”
想了想应该帮徒弟母女俩增进感情,他又道:“忙着招待你。”
孟铭矜持地点点头,借饮茶遮掩些微的尴尬。
任苒陪她默默地喝茶,茶水都换了两次,突然想起来徒弟还给过自己一件东西。
于是孟铭一抬头,一个细长颈的玉瓶就递到了面前。
孟铭脸色微红,强自镇定,露出询问之色。
任苒待她接过,认真地说:“阿漓给你的。”
这孩子,与亲生母亲这也生疏太过了。任苒想。
孟铭微微张嘴,很是诧异。她与任苒这一阵互相配合出入魔石所污大洲,已经颇为了解此人。
任苒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是他真心认为是替阿漓转交的。可……虽然孟铭也承认,自己与女儿之间有点问题。但最近不是好多了吗?阿漓还拉着她撒娇呢!
有什么东西非得让任苒转交的?
孟铭不傻,稍一转念就明白了,这分明就是女儿……哎,这孩子!
而任苒就当真了?她再看一眼任苒,他完全没觉出有什么不对,把东西给了她就坐了回去,见她看过来,还冲她点了点头。
孟铭差点笑出来。
不知道阿漓想让他假装送给她的是什么?她拔出瓶塞,顿时闻见了一缕清香。
凑近鼻端,这香气淡而悠远,十分宜人。
任苒也闻见了,轻轻嗅了嗅,突然问:“你喜欢么?”
孟铭不答反问:“喜欢又如何?”
“我让阿漓再拿几瓶。”任苒很严肃地说。
孟铭险些又笑了,把瓶又塞住,遗憾地摇了摇头,轻声道:“大家怎么都以为我喜欢这种香味呢。”聆月宫的姐妹们送她香露,也是这类的。
“其实在村子里长大,后来跟着爹爹在任上当个半调子的官小姐,最喜欢的是那种浓烈的香气,艳丽的妆容。可惜我年纪小,不合适,那时会偷偷地想,等我长大嫁了人,做了哪家的夫人,一定要化个浓妆,用上最香的花露,成为宴会上最引人注目的那个人。”
可惜人生遭逢大变,再也没有心思浓妆艳抹,素色长裙成了她的日常衣饰,花露连清淡的也懒得去用。
微垂下眼,孟铭心中一酸,她的人生看似回到正轨,其实却永远不可能了。
只是她已习惯,泪是再也不会轻易地滴落,正要故作轻松地一笑,将这个话题放过去,孟铭突然僵住了。
因为,此刻,任苒走了过来,先是有点犹豫,之后好像找到了位置,抬手在她肩上拍了拍。
“没事了。”他说。
孟铭说不清自己想哭还是想笑了。
要说还是有一些感动的,只是这个动作,她怎么觉得,任苒平时就是这样哄她女儿的?
她还就真问出来了:“任师兄,你是这样哄阿漓的?”
任苒摇头,不过没作示范,他平常是摸摸阿漓的头以作安慰。跟记忆中的师兄学的,很管用。
他再不通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样去摸一个同辈女子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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