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八八。
孟铭再问了几句,她就连在内门的那点修炼与游历之事,也颠来倒去的全讲了。
孟铭注意到一个名字,阿无。
她微微笑了,看来阿漓这一路走来,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已经长成真正的大姑娘了。
她的女儿,比她幸运,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啊。
孟铭真心微笑时,与她平时是不同的。
眉眼弯弯,唇角噙笑,淡然的面容染上一层安详柔和的神彩,与平日里的冷清判若两人。严野暗中叹息,当年伤痛委实太深了,聆月宫这位孟师妹平日里的性情,恐怕也不是天生的。她若在仪国好好长大,到了年纪测了资质,依然会进入仙门,却又是另外一条人生道路。以她如此资质,必是无忧无虑,在师长与师兄师姐的呵护下成长起来。
不过这样,也就没有阿漓了。嗯,也没有阿漓给师弟带来的福气,更没有天璇宗的小千界了。
人生之事,可真是难料啊。
有严野插科打诨,有意引导,孟铭不觉也将自己的经历简单说了,而方漓也听得仔细。
一席话聊下来,两人不觉亲近了许多,初始的尴尬也渐渐消弥,但要真正如正常母女般相处,确实还是难为了她们,尤其是难为了孟铭。
在无离岛休息了半月有余,聆月宫派的人来了两拨,孟铭终于还是待不久,告辞了。
离开前,她和任苒单独在书房谈了一刻钟,出门时深深看了眼候在外面满脸殷切的方漓,轻轻搂了搂她。
方漓的眼睛又湿润了,使劲眨巴了两下才忍住。她想起当年母亲离开时,也是这样先抱了抱她。
但不一样,这次不一样。只要方便,她随时可以去看望母亲。母亲更可以来看她。已经不是当年了,她们都闯了出来。方漓真是庆幸这一点。
一直目送孟铭出岛,方漓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立刻窜进了书房。
“师父师父,我娘和你讲了什么呀?”
任苒先把自己的袖子夺回来。好像自从观战之后,徒弟就喜欢拽他袖子,什么毛病。
“阿漓。”他在想措词,半天没开口。
方漓知道师父的毛病,不让他想好了,讲不出来还是小事,讲出来词不达意才是大事,也不催,只眼巴巴地等。
任苒在想怎么说。因为其实孟铭也没有理清自己的心绪。
多年相隔,年纪相差又不多,再加上她习惯了独自一人,孟铭现在确定,她并不因为当年的经历迁怒女儿。但她也同样不适应与女儿日夜相依,再不分开。
她希望能经常来探望方漓,或者方漓去看她,但还没有做好母女相亲相爱,慈母娇儿的准备。
这种矛盾的心态她并不想瞒着方漓,欺瞒反而是更大的伤害。但她同样不知道如何开口向方漓说明白,只能在临走时,找到任苒,向他诉说。
任苒听得懂,可是,他更不知道要怎么说。
“你……想和她去么?”最终他以这样的问句起了头。
方漓两只手都抓住他了:“师父,我是天璇宗的人啊,我不会到聆月宫去的。你不要我当徒弟了吗?”
好像他说错了什么,任苒苦恼地再次夺回衣袖,不得不安慰她:“要。”
“但是,你不想与孟铭在一起么?”
“想。可是……”方漓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有一点伤感,但并不是十分伤心,“我觉得,我和娘还是远一点,偶尔互相来往,这样更好。”
她又不傻,娘欲言又止的神情也不是看不出来。她自己也一样觉得,这样就好,就已经是过去从来没奢望过的好了。
她的阿娘,在各大门派前挑战徐山派十名元婴真人,要为她讨一个公道。她的阿娘,从来没有想过不要她。
任苒的难题解决了,他不知道怎么说的话,阿漓自己说了出来。但他还是想说点什么,最终也只是将手落在徒儿的肩上,轻轻地拍了拍。
“孟铭非无情,你明白就好。”
他这徒弟啊,坚强得很呢。
十连战的余波仍未结束,不久之后,从徐山派送来的三头牛到了,给了方漓一个惊喜。
说实话,这阵子天天与孟铭在一块,她几乎忘了这件事,真是惭愧。
吕百鸣在天璇宗盘桓了一阵,可不仅仅是谈几头牛的事。洛星尘自新得有鱼界以来,韬光养晦了很久,也有意亮一亮实力,在以后的事务中多几分说话的底气。
吕百鸣也确实大吃了一惊。别的不说,天璇宗竟然论群养着那些血脉返祖的杂种牛。经过多年放牧,这些灵兽的种群已经扩大到在小千界野化的程度,出产的肉和材料的数量也稳步上升。可以想见,再有上百年,天璇宗必然还能再小小的向前进一步。原先与徐山派差距最大的底层弟子数量,虽然一时仍然不能超越,但也会将差距缩小。
吕百鸣想到这一切时,立刻就想到了方漓。
这不可能是巧合,必然是她带来的改变。可恨那个发现了方漓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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