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刀子捅的太深,她也会觉得有些受不了。
脑中斟酌了一遍易夏的顾虑,她沉声道:“如果觉得时间太晚, 我可以在你们小区门口等你, 如果害怕我对你做些什么,你可以让姨妈陪在你旁边。”
“我是真的有事与你商量。”
不知不觉间,语气带了一丝哀切。
眉间微蹙, 易夏的心中闪过一道疑惑。
楚新颖的声音虽说时有抑制,可浓重的鼻音以及那略有奇怪的语气, 无一不显示她刚才哭过一场。
叹了口气,易夏开口询问:“小区门口的沙县见面,行吗?”
“行。”
沙县小吃。
点了两份飘香拌面后, 易夏与对面的楚新颖对视。
红肿的眼圈以及有些明显的泪痕,证明了她先前所猜不错。
“表姐, 找我有什么事?”
听到这话,楚新颖从愣怔中抽出神来。
多日未见,她惊讶于易夏的变化,这种变化不仅是外表上的,也是气质上的——之前的嗫喏半点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自信与张扬。
凛了凛神,楚新颖将自己的疑惑抛向对面:“夏夏,你知道楚毅得的是什么病吗?”
“插管洗胃,药物治疗……医院什么都做过了,可他却压根没有苏醒过来的迹象,再这样下去,我实在是出不起诊疗费用。”
说这话时,她的眉眼不带任何波澜,一言一行间,仿佛只是在讨论一个无关紧要之人。
易夏抬眉:“我在楚家寄宿三年,我妈每个月会给易……小姨两千,除去节日,一年大约会给出两万余元,这三年来,我几乎未在他们手上拿到过零用,即使按宽松了算,他们手头也落下了不少。这么些钱,做大事不成,但用来在医院住上几天,想来也是不成问题的。”
“所以,诊疗费为什么要你出?”
唇角微抿,楚新颖抬手倒了杯水:“楚先生将存款投入了传销,易女士说家里没有一分余钱,
那日从医院离开,若非警察打电话给她,她竟不知有人会荒唐至此。
“如果不是我在医院出钱垫付,楚毅恐怕早已上了西天。”
楚先生……易女士……楚毅……
这话听得有些别扭,重新过了一遍,易夏才注意到她口中的称呼已经全变,嘴唇动了动,本想问些什么,可又怕将话问出后,会不小心戳到她的痛脚。
思索间,只听楚新颖又再次开口:“易女士答应,只要我能使楚毅清醒过来,她就同意跟我去民政部门进行关系解除。”
顿了顿,又补充:“我是被领养的。”
对面的语气云淡风轻,易夏未从她神色中瞧出些什么情绪。
隔了片刻,疑惑道:“请人公证了吗?”
“嗯。”楚新颖笑了笑:“我不会再给自己挖坑的。”
这次的闹僵,使她完全知晓了‘母亲’的想法。在‘母亲’心中,只有楚毅是她的孩子,她这个被收养的,不过是一个能为‘弟弟’赚彩礼的摇钱树。
为了回避与‘母亲’的接触,她不仅关闭了手机,还放弃了再回楚家的打算,然则今日被班主任叫出后,她才得知‘母亲’竟将电话打到了学校。
难听的话语没有减少,她却如获免疫一般,不再感到难过。
没人甘心被这样对待,‘生恩’她不用回报,但‘养恩’她却决定依循对方要求进行补偿。
拌面上桌,对面的易夏已经开始搅拌,将杯中之水饮尽,楚新颖再次将话题转向初始:“你知道楚毅得的是什么病吗?”
手边的动作顿住,易夏思索般望了对面一眼。
楚毅的事她早有考量,其间的因果虽非她的本意,可‘灵鸡’却是从她手上流出。
目光下垂,半响,她低声道:“先吃饭吧,吃完我将东西给你。”
——
月明星稀,万籁俱寂。
行走在去往医院的路上,楚新颖的脚步有些蹒跚。
手边的符篆略显粗硬,细细摩挲之下,还能感应到其上印着的墨迹。
“只要将这符篆贴于他的前胸,一夜过后,他就应该能够清醒。”
印象之中,表妹虽说寡言少语,可这样不靠谱的话,却是鲜少会从她嘴边说出。
踌躇间,病房便到了。
滴滴答答的声音与消毒水味道拌在一起,瞥向床畔上楚毅的稚嫩面孔,不知不觉中,楚新颖的心中升起了难以言喻的情绪。
许久,终是握着符篆探进了他的衣间。
竖日。
天边刚露鱼肚白,楚新颖就觉察到微微痛感。
睁眼一看,楚毅那张有些放大的脸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再看他手边握着的细软发丝,眸光暗了暗,楚新颖钳住了他那只正在作乱的手腕。
“疼疼疼,你要死啊!”
公鸭嗓的尖叫之下,室内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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