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当最珍视的东西受到伤害时,仍旧会让人忍不住情绪失控。
丈夫瘫倒的身影被易红选择性进行了无视, 抬腿跨过横亘在通道口的男人,她一路踉跄的跑到了儿子身边,“乖宝, 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看看妈啊, 你别吓唬我了好不好!”
语气中溢满了担忧, 回答她的却只有仍在进行中的游戏提示声。
脑中思绪紊乱, 易红本想将那扰人的手机摔了, 然而在触摸到荧屏时, 才记起这样的情况应该首先拨打医院的急救电话。
通话完毕,想到对面医生的叮嘱,她连忙起身敲响了一间紧闭的房门, “新颖, 你爸跟你弟都昏倒了,你快出来看看啊!”
手边的动作顿了顿,楚新颖心中一片冷然。
家里隔音差, 之前的数小时发生了什么,她的心中早已明了, 倒不是贪恋什么鸡汤,只是在父母归家后,自始至终没有一个人想起处于卧室中的她, 只对弟弟嘘寒问暖,这让她不由感叹自己真是家中多余的。
既然是多余的……这些人出了事又和她有什么关系?
心中无波澜, 楚新颖将她的话完全忽略,只再次执着于手上的那件夸张服装。
线圈从衣间穿过,正准备拉向另一头,外面的一声暴喝终于让她再次停手。
“你是死了吗,还是耳朵聋了?你弟跟你爸出事你都不出来,老娘真是后悔养你到这么大,当初就应该把你……”
房门被乍然打开,易红的脸上仍带着显而易见的怒色,见女儿终于出来,她赶忙朝沙发方向指了指,“人家医生说最好在人来之前帮忙施展一些急救措施,听了半天我没听懂,你文化高,赶紧用手机查查该咋做啊。”
话毕,伸手就想拉过对面的女儿。
轻轻将甩开她的触碰,楚新颖虽然有些发憷,却是不打算再顺从她的意思。
“妈”只说了这么一个字,她的眼角就有些发涩,“当初就应该把我怎么了?把我淹死还是把我埋了?”
“楚毅是你们的孩子,我难道不是吗?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就因为我是女孩?”
眼泪顺着眼角滑落,她目露坚毅的盯着对面之人的眼眸。
十八年,她只在弟弟尚未出生时从父母身上感受过温暖,可那样的记忆太过久远,久到她脑中只剩下一些朦胧模糊的片段,这一句为什么,她真的想问了好久。
愣了愣,易红目光闪烁,半响才撇嘴开口:“你别瞎胡说,我跟你爸对你怎么了?村里多得是辍学的姑娘,我们俩啥时候干预过你的学习?打是亲骂是爱,父母说你是为你好,我刚才也是被冲昏了头脑,所以才会有点口不择言。”
“现在别说那么多了,你赶紧去给你弟弟做个急救,他要是出了什么事,你的良心能过得去嘛?”
口不择言……良心过得去……
深呼吸一口气,楚新颖冲她笑笑,接着便顺应她的意思朝沙发走去。
将探鼻息、看口舌、压胸口之类的动作做完,她掩去眸中的敷衍,“急救做好了,他应该是食物中毒,去医院洗个胃就行。”
虽然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易红平日里只看过一些婆媳肥皂剧,隐隐约约觉得急救就是这样的没错。
一只手揽在儿子的腰间,担心楚新颖没有尽力,她又伸手抚向儿子的胸口,按压过程中,却见那丫头背着个小包从卧室出来。
“你们今天应该要在医院过夜,我一个人待着有点害怕,所以去同学家里睡一晚。”
听到这话,易红猛然抬头,“你不陪我去医院?”
“这周要做的习题很多,我去医院的话就没法完成老师布置的任务了。”
见她面露难色,楚新颖的心中突然痛快了不少,“您不是也很支持我的学习吗?”
“我……”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易红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一向闷葫芦似的人最近都变了模样,易夏如此,这丫头也是如此,细思起来,果然还是养儿子好!
听到鸣笛声由远及近,想了想,易红赶紧把地面上的楚天河拖了起来,行至半道,脚步却忽然顿住。
食指有些不可控制的探到男人鼻尖,她虽然不断在否认着这个猜测,可当感应不到任何呼吸传出时,终是忍不住跌坐在地。
——
夜畔时分,正常上班的工作党都早已入梦,然而有许多行业,却需要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坚守在岗。
接到报警电话时,接警员小柳刚将一枚咽喉含片放入口中,一听到提示铃响,又赶忙把含片再吐出来。
询问语还未问出,对面就赶在她之前开口。
“警官,我要报警,有人要害我们全家。”
常在午夜接到那些带有玩笑的虚假报警电话,小柳对这样的开头并不准备表达意见,只公事公办道:“请说出你的具体地点,以及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好安排警员前去为你提供帮助。”
“我现在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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