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冬在离刚才伏击地点三米外的另一个房间中潜伏着,看着盾牌从那件房间中冲出来,一间一间寻找不可能找到的敌人,看着他开始大喊大叫,并疯狂地砸着眼前所有能够看到的东西。
这是一个人在外界的压迫下,开始精神崩溃的前兆。
然而越是濒临崩溃,就越无法预料他的行动。以往吴冬做到这一步时,或是用陷阱,或是用枪杀,总之他有足够多的方法在安全距离之外解决敌人。然而现在什么都没有,只能亲自上阵,危险无疑增加不少。
再次确认接下来的行动方案,吴冬对着背对自己的盾牌冲过去。即使尽量放轻脚步,但吴冬还是在里盾牌一米远的地方被他察觉。
听到背后的脚步声,盾牌立刻回身架盾。虽然由于神经紧张造成动作变形严重,但宽大的防爆盾还是挡住了绝大部分的身体。吴冬的小刀只来得及在对方的大腿处划了一个不深不浅的伤口,然后就只能看着对方龟缩进防爆盾后面。
盾牌看着眼前女性,穿着破烂的皮甲,手里拿着小刀,脸上蒙着布满油污的布,乍一看是一个和他一样的掠夺者,但对方皮甲上布满大大小小的口袋,都说明对方是一个拾荒者。
一个处在这个世界最底层的拾荒者。
然而就是眼前这个像蛆虫般生活的拾荒者,这个瘦弱的女性,不仅杀掉了小队的二号人物老鼠,就连飞刀都死在她的机关之下。
盾牌用他为数不多的脑容量思考着眼前的局面,然后得出了他的结论。这个女人一定是乘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才杀死他们的。
于是,盾牌对着她吼道:“女人,你居然敢杀了我们血颅的人,简直自寻死路!赶紧跪下舔老子的吊,并把你手里的钱交出来,否则你绝对会死在我们血颅手里。”
吴冬一挑眉毛,对这个到现在还看不清形势的人有些无语。自己这么精心设计机关对付他,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盾牌看到吴冬沉默,以为她怕了,于是从防爆盾后直起身子,“我是血颅猎杀团的人,知道了吧,知道了还不赶紧给我滚过来!”
“血颅猎杀团?哦~知道了。”吴冬收起匕首走上前去。
盾牌看到那女人收了武器,觉得是自己血颅猎杀团的名声吓住对方,也放下警惕。猛然看到那女人前冲,一道寒光从她的手中闪过,盾牌下意识地举盾缩头,只听到叮的一声,盾牌额前一凉,几根头发掉了下来。
然后盾牌听到了那个女人凉凉的声音。
“啧,有个乌龟壳就是好啊,刚才是不是吓卵都缩回去了?要不要摸摸看下面还在不在?”
“找死!”
盾牌一听这个女人居然在嘲讽他没卵,心中的怒火噌的一下就上来,当即举着手中的防爆盾就朝她冲过去。
吴冬回头就跑,一路跑还一路挑衅盾牌。用吴冬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装完逼就跑,真他妈刺激!
吴冬带着盾牌冲出房间,往楼梯间跑去。身体轻巧的吴冬两个跳跃就下完一层楼梯,盾牌由于自重过大,只能一级一级地往下走。只是才走到一半,盾牌就听见楼梯“咔嚓”一响,脚下一轻,整个人都陷进楼梯里面掉了下去。
这截楼梯早已被吴冬锯断,下面用一根横木支持,只要把横木抽离,就变成了一个简单的掉落陷阱。盾牌被这一下摔得晕头转向,早已等在下面的吴冬当即一匕首捅在盾牌后腰,用力一拧,再一抽,顿时盾牌的后腰就出现一个血淋淋的洞。
盾牌躺在地上,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随着腰后的洞流出去,吴冬的这一击把他的肾脏搅碎,眼看是活不成了。他看着走过来的吴冬,裂开满是鲜血的嘴巴,“你……完了,我们……老大……会……”说道一半,盾牌没气了。
“老大,血颅吗?”此时吴冬再次翻出脑海中的记忆,但就在这时,一个阴冷的声音从背后传出:“不,是我。”
一股寒流从吴冬尾椎一直蹿上脑门,他的感知景象依旧没有发现周围有任何人,但长期生死之战中养成的直觉,让吴冬奋力往前一扑,随后一道刀光划过吴冬刚才站立的位置。
几缕长发伴随着几片破损的布条缓缓飘落,那是吴冬用来束缚长发的发带,刚才被那人一刀砍断了。
“哦?女人?”来人有些惊讶,“居然也是个进化者,难怪能杀死那几个废物。不错不错,我很久没有杀死一个进化者了,更何况是一个女性进化者。”
那个声音回荡在这个大厅中,而吴冬无论用眼睛还是感知成像,都找不到对方。
“你是谁?”吴冬反手握着匕首,摆出防御姿势,同时缓缓移动自己的身体,在室内与隐形的敌人交手,实在是太危险了。
“刚才那个蠢货不是说了吗,我是他们老大。”那个声音似乎并不介意吴冬的动作,反而还很有兴致地跟吴冬谈话。
“你不是血颅。”吴冬一边观察周围的地形,一边计算自己的出路。
“当然不是,血颅是我的老大,而我是他们的老大。”
“那你,日!”吴冬一个翻滚,再次躲过对方的斩击。
“居然能够两次躲过我的攻击,你果然很有意思,我都有点舍不得你死了。”对方的语气显得很惊讶。
吴冬听到那人不正常的语气,心里打了一个突,不会又是一个心理变态吧?老子运气不会这么衰吧?
然而现实就是你越不想要什么,就越来什么,接下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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