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秦书淮从没骂过人,骤然这么一骂,江春居然觉得……
还他妈挺好听的?!
江春认为自己一定是脑子被驴踢了。
想想江春还挺同情秦书淮的,有这样的小舅子,谁不糟心啊?
骂完赵钰后,秦书淮觉得心里舒服了许多,便在屋子里批折子。而秦书淮批折子的时候,秦芃就在牢房里看着小话本,笑得不行。
坐牢这些日子,除了牢房本身环境不怎么样以外,秦芃觉得自己过得还挺不错的,秦书淮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缺什么给什么,左遥时不时会来汇报一下调查近况,秦芃知道情势不容乐观,然而她却也不觉有什么。
毕竟,对于一个已经死了三次的人来说,的确也没什么好惧怕的。
有时候秦芃会觉得,自己仿佛是拥有着无限的生命,这一辈子,她确认了秦书淮的心意,她想,如果她死了,再次重生,她一定能过得很好。
只是说一个人能不死就别死,谁知道死了之后还会不会有下辈子?
秦芃看着话本,等着秦书淮,便就是这时,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抬头看过去,却是
带着陆秀走了过来。
她皱了皱眉头,心中警惕,孔迁走到牢房前,恭敬作了个揖道:“见过公主。”
“孔尚书来此有何贵干?”
秦芃合上话本,站起身来,孔迁笑了笑道:“微臣今日是来请公主帮个忙。”
“哦?”秦芃颇有些诧异:“本宫的罪名洗清了?”
“非也,”孔迁摇了摇头,却是道:“前日北燕使团到访,北帝也随访而来,公主可知所为何事?”
“何事?”秦芃有些不安,想起赵钰前些时日说的话,她总觉得赵钰会做些什么。
孔迁露出笑容来:“北帝是来向公主求亲的!”
闻言,秦芃露出震惊的表情来,孔迁以为秦芃是因赵钰的求亲感觉诧异,却并不知道,秦芃心里是又惊又怒。
想出这样的主意带她走,赵钰是疯了吗?!
秦芃没说话,孔迁继续道:“北帝以皇后之位许给公主,并许诺公主所生长子必为北燕太子,甚至还应允,只要公主答应,北帝后宫之中,可仅有公主一人!如此深情厚谊,天下女子,谁不为之心折?”
“所以,”秦芃明白了孔迁的意思,抬眼看向孔迁:“孔大人是来做说客的?”
“此事不是老臣能干预的,公主婚事,自然是要陛下、太后、公主自己定夺。老臣今日来,只是希望公主今夜能出席迎接北帝的酒宴。”
“我如今罪名尚在身上,”秦芃嘲讽开口:“岂能陪宴?”
“这一点,公主无需担心,”孔迁笑着道:“按律,在涉及两国大利之事上,可有特赦减免之权,北帝如今对公主有心,公主自然不能以戴罪之身出现。如今老臣已得辅政张大人批准,并得陛下圣谕,特来接公主出天牢陪宴。”
听到孔迁的话,其实并不难猜想出,朝廷上下对秦芃嫁给赵钰这件事,有多大的期待。
秦芃嘲讽笑开,看向陆秀道:“陆大人也没意见?”
“按律无妨,下官便不会干涉。”
陆秀说得一板一眼。秦芃嗤笑出声,将话本放到桌上,面色冷淡道:“那走吧。”
两人将秦芃出去,乘着马车引到一栋宅院,秦芃抬眼看向孔迁,带了冷意:“为何不回卫府?”
“带公主出来,已是特赦,为避免妨碍后续案件进展,公主还是留在这里交好。”
秦芃点点头,问了一下孔迁开宴的时间,随后孔迁便道别了去。陆秀正准备走,秦芃叫住陆秀道:“陆大人,留步。”
陆秀停住脚步,平静道:“公主何事?”
“张大人好吗?”
秦芃笑眯眯瞧着他,陆秀没说话,抬眼看向秦芃,却是道:“您这是什么意思?”
“听闻陆大人自出仕就由张大人点拨,想必同张大人十分熟稔。”
“公主想问什么?”
“你们想要什么?”秦芃眼里带了冷意:“这样一个案子想扳倒我,无非是浪费力气罢了。”
听到这话,陆秀忍不住笑了:“公主为何觉得,这样一个案子,扳不倒公主?”
“公主是镇国长公主,可柳小姐乃一等世家嫡女。按律,犯世家性命者,处以极刑。八亲犯此罪者,有酌情减刑之特权。这个案子若公判下来,是怎样的结局,公主自己心里不明了吗?还是说,公主觉得,您可凌驾于王权律法之上,无惧御史台弹劾,无惧大理寺审判,无惧百姓之言语,无惧世家之怒火,莫要说您,便就是摄政王,也做不到吧?”
“若此案判决下来,您无非两条路,”陆秀上前一步,眼里带着怜悯:“要么按律行事,要么,带兵反叛。您认为,卫衍会为了您,在太平盛世出兵吗?”
“不会。”秦芃平静开口,接道:“甚至于,秦书淮也不会。”
“那,”陆秀歪了歪头:“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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