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设想,一只机械乌龟,遵循内在装置的设定而爬行,左爬右爬,遇到障碍会根据设定自动避开;而另一只上发条的乌龟,在发条的外在驱动下爬行。
哪只乌龟是自由的?
强加外力与内在装置。
如果我们被制造出来,被设定。内在装置就等同于思想,而外力因素就是诱因。
两种乌龟都代表我们,没有第三种。
“是上帝决定了亚当的行为,上帝决定了一切。”罗生喃喃自语,突然被一块名叫徒劳无功的巨石砸毁了神志——他的游戏是否像克里斯托弗史密斯的《恐怖游轮》那样无限循环下去……
“是的,你说的没错。”乔篱抿着有些干燥的嘴巴,眼珠又在食品架上打转,这次她没问罗生,直接拿了一瓶水就喝,自打进来这人就像饿了好几天的样子。
“可是亚当受到的惩罚并不表示这个陷阱就结束了,上帝仍继续用另一种方法测试所造之物的自由度。”乔篱又是一口气喝掉一瓶水,她咂咂嘴说道。
罗生开始有点后悔自己说这些食物不是什么稀奇货。如果数量在短期内迅速被某人削减的话,这些东西将开始变得稀奇。
“而那种方法——”
“游戏。”
罗生重重吐出两个字,几若把体内一直狂跳的恐惧也吐了出来。
乔篱猛抽一口凉气,嘴巴张得大大的,停在吸气的状态。她看着罗生的样子,可以用“表情崩裂”来形容。顿了好一会儿,她才说:“……你也在玩?”
“也?”罗生蹙起眉,意识到这个字似乎承载了无限大的内容。
“二重身游戏,我不是太自负的说,除了这个游戏目前没有第二个。”
“等一下……我没记错的话,你说是你是医学院的学生,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是玩家之一。”
等一下,是该暂停一下。罗生对着自己急于听到乔篱往下说的想法做出停顿的指示。亦如重磅炸弹的一句话,瞬时让罗生觉得整个人都轰了一下。
他需要整理头脑,他比较偏向单一思考,如果思考线路变的复杂,他的智商就会自动降至15以下。
二重身的游戏,原来不是他一人在玩。
“你也是玩家,我没说错吧?”乔篱眨眨眼睛,“你的反应已经默认了,别问我怎么看出来的,我是过来人。你这种状态属于反抗期,我见过。不相信、怀疑、不停问自己要不要继续玩、还是就此罢手?不知所措,对吗?”乔篱的眼睛里又闪过一丝光芒,似乎在告诉罗生她知道的远超他的想象。
“是的。”罗生点头承认道,又问:“你也有二重身?”
乔篱摇头:“现在没有,之前有。”
“你玩完了?”
“听起来怎么有点别扭,不过好像是可以这样说。我玩完了。”乔篱耸耸肩,一副趟过雷区已经晋级的做派。
“你杀了她?”
“exce?”
“我说,你杀了你的二重身?”
“我为什么要杀……啊!”乔篱大叫一声,突然捂住嘴,下一秒她又松开手,缓缓的,才道:“我明白了,你的是杀人游戏?”
“你的不是?”
罗生更加惊愕了,就好像他一直看见的复杂图画突然爆出了真实尺寸,他看见的其实只是渺小的一角,其他部分需要他穷其一生去理解和惊讶。
乔篱摇头,“不是,每个玩家的二重身游戏都不一样,我的是找门,谁先找到指定的门谁就获胜,然后赢家就可以进到门里。”
“门里是什么?”
“这里,我的意思是说,门里就是回到现实世界里,不过这是我们以为的现实世界。”
“我们以为——”罗生的无限惊讶一浪接着一浪,都是及其猛烈的压过他的头顶,让他喘不过气来。
“先别说我,说说你,也许我可以帮你。”
乔篱打断罗生继续盘根问底的趋势,然后把话题引向对方。
“帮我?”
“对,二重身当中,我遇上了你,算你走运,至少我可以给你正确方向的建议。”乔篱一边说着一边又游移到食物架旁,她死皮赖脸的笑了一下,手上已经拿着一盒饼干。
“你是从不长粮食的星球来的吗?”罗生无奈问道。
“差不多,游戏期间我一直饿肚子,那地方没东西吃,你……不会把我赶出去吧?”乔篱弱弱的说道。
看她一副卖萌装傻、可怜兮兮的表情,罗生翻个白眼,扬了扬下巴,省掉他说“吃吧。”
乔篱打开饼干盒,从里面撕开铝箔纸袋,手法熟练,罗生可以想象这个人大部分进食的时间,吃的都是零食。
“怎么帮?你有捷径让我走?”
“你把事情前前后后告诉我一遍,我得先知道你进行到哪一步了。”乔篱把一块曲奇饼塞进嘴里,很满足的嚼着。
“好的,可是我想先问个问题。”
“请问。”
“有多少玩家?”
“答案也许会吓死你,你要听吗?”
罗生点头。
“所有人。答案是所有人。”
“怎么可能?如果地球上所有人都有二重身,世界肯定乱套了。”
“大叔,我们只是活在我们感知到的时空里,甚至都不是全部,比如现在我在你面前吃饼干,可是下一分钟我走出这个房间,并且关上门,留在这个房间里的你怎么知道门外的我在做什么,或者说门外究竟有没有我。所以,他们在你看不见的地方,或时空里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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