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大家都忍不住盯着他看,想要确定是他们看错了。
没有看错!
就在众人惊异得落下满地下巴,甚至还有人跌倒时,他又突然收起笑声恢复冷静的神态,踏前一步,几乎贴在南丝身上,然后用粗糙的手指头抬起她的下巴,灰眸徐徐在她那张充满异国风情的脸蛋上仔细扫视一圈,将她那白晰的肌肤,眼尾微翘的椭圆形大眼睛,小巧的鼻,端秀的嘴,尽皆收入眼底。
「你不是撒克逊人。」他指出显而易见的事实。
「不用你来告诉我我自己也知道。」南丝低低咕哝。
「你是什么人?」
「东方人。」
「东方?」威廉蹙眉更仔细端详片刻,摇头。「不,你也不像法兰西人。」
南丝眨了眨乌溜溜的眼。「更东方。」
「罗斯人?」威廉又摇头。「也不像。」
南丝叹气。「别再猜了,是你不知道的地方。」
威廉点头同意,既然他不知道,自然无法猜到。「妳的芳名?」
「南丝。」
「南丝?」威廉喃喃重复了一次,再问:「妳要回去了?」
南丝颔首。
「为什么?」
南丝朝一旁的契斯特瞥去一眼,然后倒退两步脱离威廉的掌握,再拚命揉着阵阵刺痛的后颈。
「我以为你很体贴,谁知道一点也不,你知不知道这样仰着头看你很累耶!」
威廉不语,回手朝契斯特摆了一下她不懂的手势,然后领着她走向帐篷,一进入帐篷内,他便直接坐上床榻,高大的个子顿时矮了一大截,再挥手斥退随后跟进来要伺候他褪下战袍盔甲的殷德。
「这样可以了吗?」他问,并自行褪下战袍,露出里面的锁子甲。
是可以了,但也不对了。
突然与他同处在一个隐密的空间里,不知为何,她的心跳又开始急速升级。
上帝,她不会是发情了吧?
南丝不甚自在地背过身去。「城堡攻下来了?」
「攻下来了,但哈罗德早已从堡后的小路逃走。」他的声音自背后传来。
「哦!」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她一直以为他的人高大,声音必定很粗犷,但其实他的声音非常沉静,很好听,不过总是带着一股命令的语气,也许是习惯使然。
「我……」迟疑一下。「看不下去了。」
「因为小山脊上的事?」
「对。」
「我可以保证绝不会再让你碰到那种事。」
南丝翻翻白眼。「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喜欢战争。」
背后沉默片刻。
「你究竟为何而来?」
南丝考虑半晌,决定告诉他实话。
「我想看看诺曼第威廉大公是不是真如传言中那样了不起。」
「你得到结论了?」
「是,你果然了不起,比我所知的更加了不起。」南丝衷心赞叹。
「那么你可愿意为我留下来?」
为他……留下来?
南丝呆了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你可愿意为我留下来?」
不会吧?没听错?
开……开什么玩笑,他为什么要她留下来?更重要的是,她为什么要为他留下来?没理没由的,她为什么要为他牺牲那么大?
「怎么可能,」她愤慨地猛然转身。「我怎能……」一回过身去,她立刻发现自己的舌头不见了。
威廉不但已褪下战袍,也顺便脱掉了锁子甲,此刻他只穿着一件贴身白棉衫,胸前敞开,露出饱经风吹日晒锻炼出来的古铜肌肤,健硕结实的胸廓和细而卷的浓密胸毛。
她不禁满脸通红,目瞪口呆,心跳从胸口一步跳到喉咙,再多跳两下说不定就会直接从嘴巴里蹦出来,如果没听错的话,她可能还有点喘息,因为她的脑海里已经难以克制地开始幻想被他拥抱在怀里会是什么感觉,在这种情况下,为免心脏病发作,她最好立刻挖掉自己的眼睛。
瞎眼总比死翘翘好。
但是心里虽明白,偏偏两手就是狠不下那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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