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家多了一个人。
也是这回小孩儿打架,才将阿遥引至人前。
眼下正是一年中最松快的时候, 没有活计做,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快闲出毛病来了, 最爱的便是聚在一起说闲话。可杏花村说到底就这么大的地方, 那些个家长里短总有说到腻烦的时候, 如今乍然听说了一个不认识的人来了他们村,可不就又有的说了。
更有那等心思不纯的,整日徘徊在魏大娘家门口, 只为亲眼看看小孩儿眼中的天仙到底是个什么样。
这一来二去,更添了几处谈资。
阿遥被这些人弄得烦不胜烦, 正好她这阵子身上都不舒服,索性连房门都不出了,只窝在炕上, 数着日子等着萧翎过来接她。
认真算起来,她来这里已经差不过一个月了。再过几日便是大年夜,届时魏家男人都会回来,阿遥一个外人, 呆在这里该有多尴尬?倘若到时候还不见萧翎的人影,她就真要谋算谋算,看能不能叫人带消息回京城了。
阿遥这闷闷不乐的样子,大丫都看在眼里。
不过她只以为阿遥是被外头的那些人闹的。大丫也是个火爆性子,一个不顺就拿着扫帚出了门,斜眼看到外头那群猥琐至极的人,火气直冒。她快步走上前,将扫帚往地上一竖,拦在这些涎皮赖脸的无赖面前,吼道:“看什么看,给我滚!”
这大丫在杏花村的人缘其实还挺不错,她生的黑,看着像个小伙子似的,关键是性子也像小伙子,村里人都喜欢逗她。
这些游荡的人面皮都有些厚,被吼了也不觉得羞愧,反而一个个嬉皮笑脸道:“大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往哪儿看还要跟你报备不是?”
“装模作样,谁不知道你们两个眼珠子盯着哪里?再看,下回我直接将它们抠出来剁吧剁吧地剁碎了喂猪。滚滚滚,别赖在我家门口占地儿,也不看看自己长个什么鬼样儿,真是癞□□想吃天鹅肉,我呸!”
她虎着脸,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这些人不乐意了,道:“大丫你说谁瘌□□呢,有你这样说话的么?”
“说得就是你,怎样了?”说着就举着扫帚一顿打。
这些人也就是凑个热闹,并非真的流氓无赖。他们也不过是过来看看,不愿真的闹出什么事来,马上就要到正月了,他们可不敢给村长里正不愉快,是以便借着大丫发威,顺势往后退了。
今儿看不到,不是还有明儿么,姑娘又不会跑。
这些人走得快,大丫倒是省了一口气,瞧着那些人的背影冷冷地嘲讽了一声:“德行。”
大丫本没想那么多,赶了人便准备走,结果一回头,却见到一个不该见到的人。
她站在那儿,疑惑地望着不远处的张秀才。那张秀才兴许是被逮住了,也是十分地不好意思。好在大丫没说什么话,径自回去了,这才让张秀才松了一口气。
大丫不赶张秀才,是因为相信他,觉得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结果,她还是高估了人家。
两日后,张秀才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偷偷将大丫唤到旁边。他也知道叫人办事先送礼,还没等大丫开口呢,便先将几块包好的糕点双手送出去了。
大丫咽了咽口水,张秀才看着她那馋样儿,笑着道:“吃吧,我特意带给你的。”
大丫打量了他几眼,最后还是抵挡不住肆意的口水,伸手拿了两块,飞快地丢尽嘴里。
糕点很香,糯糯的,一股好闻的红枣儿味,好吃地不得了。她点点头,对张秀才的识相很是满意,于是又拣了一块。
张秀才见状,脸上一喜,问道:“大丫我且问你,你家那位姑娘是哪里来的,与你家是什么关系?”
“唔,外头来的,远房亲戚。”
“我怎么从未听说过那家有这么一位远房亲戚。”
大丫有些不耐烦:“都说了远房远房,几十年都不走动了,哪里还能叫你知道。”说完,大丫又拿了一块糕点,面上却是迟疑地看着张秀才,道,“多了,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张秀才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好,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红晕。
大丫顿时觉得反胃,可她心疼嘴里的红枣儿糕,舍不得吐掉,遂摇头道:“你这样可不地道啊,人家都是有未婚夫的了。”
张秀才不以为意地笑了。不过是未婚夫罢了,既没有成亲,便不算什么。再者,他仪表堂堂,难道还会输给那劳什子的未婚夫,笑话。
这般想着,张秀才的信心更甚从前。
前些日子他一睹佳人风姿,回去后便心心念念地再难忘怀。张秀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的,都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若真与那佳人成了一对,也算是佳话了。
这日将大丫叫过来,问话是一回事,他这还有另一回事想叫她做。张秀才从衣服里取出一张小画儿,递给大丫道:“这画,还要劳烦你给我带过去。”
大丫伸头看了一眼,却见上头画的正是阿遥。
她有些不知说什么好,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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