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就是个总输钱的倒霉蛋,这几年几乎天天都来。”
苏云开笑问,“既然是整天输钱,那是哪里来的钱?”
“他家是做生意的,有钱人,后来他爹没了,生意一落千丈。他就卖房子卖地换了钱赌,上回说把自家婆娘都卖了,真是狼心狗肺。”他轻笑一声,也觉荒唐,这才接着说道,“结果也不知道怎么的,开始还真让他赢钱了。”
一人附和道,“对对,当时还请我们喝酒来着。”
“是啊,可是他倒霉啊,还没高兴多久,就输钱了,快到半夜,钱全输没了。”庄家说这话时面无表情,只因见得多了,也就不奇怪不惋惜了,还冷笑一声,“我看他是输急了,还想从我手里抢钱。”
明月紧张问道,“结果呢?”
“结果自然是被我们的人痛揍了一顿。他躲藏的时候还打碎了酒坛瓷碗,跑了后就再没见到人,该不会是掉哪个阴沟死了吧。”
话说得冷漠无情,明月只觉赌坊真是个吃人的地方,要知道,不是他们开赌坊,那于有石也不至于落到那种田地,虽说于有石也有大半责任,但赌坊也撇不清关系。
苏云开问道,“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几人面面相觑,好一会才有人想起来,“就是十六那天。”
明月心头咯噔,柳佩珍死的那晚?她这才明白一开始苏云开就在套话。
苏云开也不再问了,赌了几把见坐庄的男子要去解手,也借口去解手,循着那人过去。
赌坊的茅厕在后面院子里,出了赌坊,苏云开就快步追上去,拍了拍那人肩头。
半夜被人拍肩头着实不是什么好事,庄家皱眉回头,见是他,才稍微客气起来,“李公子也要方便?就在前头,不远。”
“不是。”苏云开笑道,“我想拜托你一件事。”
庄家还没细细打量他,手上就多了一袋银子,嘴未开,先掂了掂重量,分量不轻,顿露笑脸,“有什么事能帮得上李公子的?”
苏云开附耳低声,“实不相瞒,你方才说的那个于有石,我怀疑他就是曾诓骗我老父亲七十两白银的人,就是在前两日骗的。钱是小事,但老父心气不顺,所以想请你带人去喊他还赌坊的钱,再吓唬他一番,让我父亲出出气也好。”
“可于有石并没有欠我们的钱。”
苏云开轻笑,“我没有证据,出面去揍他到底不好。可你们的话,掐个他欠钱的理由来,却不难的。比如……他将你们的酒坛碗筷打碎了,让他还个一百两。”
庄家转了转精明小眼,已将钱袋收下,笑道,“我明白,等会就去将事情给公子办了。”
“多谢。”
苏云开回到赌摊前不久,又输了几局,就拉着明月走了。
今晚从进去开始明月就觉得他有所行动,如今又早早离开,便知道跟前几天不同。等远离了赌坊,她才轻声道,“你刚才是跟着庄家说话去了?”
苏云开点头,“对。拜托他做一件事,去吓唬吓唬于有石。”
明月睁大了眼,“为什么?”
“我怀疑于有石就是凶手。”
“理由。”
苏云开并不急着解答,只是说道,“凶手杀人那晚,应该是在玩骰子,猜大小。”
明月无奈地重复那三个字,“为什么?”
“赌坊里一共有八个赌摊,每个赌摊前经营的赌法都不一样。但无论是牌九还是马吊,手都要碰牌,没空也脏。唯有猜大小时两只手才能完全松开,只需要在每轮结束后放钱押大小,手一直都会得空。而且为钱而杀人的人,多半都是输到走投无路的人了。”
明月若有所思,“他卖田卖房,连自己的妻子都卖了,的确像是会为了钱铤而走险杀人夺财。只是仇杀的话,也不会在走的时候把古董分出个贵贱来偷走,为了钱更合理。”
“对,而且他的家境以前不错,能分得出古董好坏也在理。如果是一般的赌徒,却未必能分得出来。”
“那你找庄家是为了问清楚他的事?”
无论是从他消失赌坊的时间还是杀人夺财的动机,都很吻合。苏云开还没有十足的证据,唯有推理,“不是,我请庄家去让他还当晚打碎酒坛碗筷的钱。”
明月突然大悟,双眸睁大,“你是想,如果于有石是凶手,在他现在已经没有自己的东西可以卖的情况下,被赌坊的人一吓唬,可能就会拿着从百宝珍偷来的东西去典当把钱还了?”
“对,凶手一直不出现在当铺黑市里,那或许是因为他想等到风平浪静的时候再卖钱,可他能等,我们不能,死者和死者家属都不能……于有石连妻子都卖了,也并不是什么好人,就算他不是凶手,拜托赌坊的人去一趟,让他受受惊吓,也好。”
明月也深以为然,运气好的话,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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