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大声。
“对、对不起。”习齐反射地道歉,罐子又接着说,
“那样很好啊,演ivy正好合适。”
听见罐子提到ivy,习齐的心不知为何扎了一下,顿时沉默下来。他觉得自己应该离开,罐子好像也没有要和他对谈的意思,如果再厚脸皮亲近的话,好不容易好转的关系说不定又要坏了。但一股强烈的执念又让习齐停下脚步,他看着吐着烟雾的罐子:“学长……听说……在美国待过?”他尽力找话题。
“学长学长的,听了就烦,要嘛叫我喂,要嘛就直接叫罐子。”
罐子说,习齐当然不可能用喂叫他,也不好意思直接叫他绰号,一时有些慌张。罐子看他红着脸低下头,不禁皱了皱眉头,半晌竟笑起来:“你也太老实了,难怪会被虞老师耍着玩。”他不等习齐回话,又接着说:“我是在美国待过?怎么样?”
“嗯……听说,学长后来被退学了?啊,我只是好奇……”
习齐发觉自己哪壶不开提哪壶,窘得不知如何是好。但罐子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只是“嗯”了一声,还冷笑了一下:“是被退学没有错啊!那种地方,多待一秒我都想吐。早点被退了干净。”
“可是……那不是学长的错不是吗?和教授恋爱什么的……”习齐试着补救。但罐子却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半晌歪了歪唇:“和教授恋爱?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咦?就是……和有妻子的教授……那个……所以……”习齐讲得结结巴巴,罐子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前翻后仰,拿烟的手微微颤动,连眼泪都流出来了:“他们是这么跟你说的?还是虞老师说的?戏剧系果然有趣。”
习齐不知所措,罐子又笑了一阵子,才停下了吸了一口烟,眼神霎地变得残忍:“才不是什么恋爱,是强暴。我强暴了我的指导教授。”
第23章
“咦……?”
“他是个卑鄙的四眼田鸡,不过是从欧洲来的,还是客座,就装作一副了不起的样子,和我讲话的时候老是仰着脖子,还喜欢拿食指戳我鼻子。对,就是那根食指,我恨死他的食指了,总是在那里晃来晃去,明明什么都不懂,却对我的提的剧本罗哩叭唆、批评我的感受性,导个戏还为了和情妇见面迟到,对舞台一点也不尊重……”
看着习齐惊愕的神情,罐子扬起唇角,那瞬间竟有点像im时,罐子脸上的表情:“所以我在后台强暴了他,就在公演之后。你真该看看那个懦弱的家伙哭着求饶的样子,我折断了他的食指,让他这辈子再也不能戳我鼻子,把他干到流血流了一地,还崩溃着求我再快一点、再猛一点……”罐子似乎想起那时的情景,又咯咯笑了:“那家伙懦弱到事后也不敢公开事实,只说我殴打老师,直接让我从学校退学回国了事。真是的,当初年纪太轻不懂,应该要拍下照片来留恋才对。”
罐子看着习齐一脸错颚的表情,不禁又笑了起来。他笑着放下了烟,把赤裸的上身靠在变电箱的栅栏上,一双眼凝视着习齐,“怎么,害怕了?后悔和我同台演戏了?”
“不、没有……”习齐一时无法思考,只是下意识地退了一步。罐子忽然把视线移向天空,看着灰蒙蒙的、却异常高远的冬季云层:“人总爱用太多无聊的东西束缚自己,真的很无聊,道德、法律、规则、lún_lǐ、学术理论、人际关系、父母亲情、爱情和友情……哈,还有我们最最伟大的良心!结果把自己困死,走到哪里都觉得窒息,觉得无法呼吸,反而要靠烟、靠酒、靠毒品、靠做爱,得靠这些迷人的小东西才活得下去,”
罐子的眼神有些空洞,他就这样空空洞洞地望着天空:
“搞到最后,人只有在舞台上才是自由的,只有演戏的时候才是自由的。若说舞台上有什么限制的话,那就是人的生命吧,只能演到生命终结的那一刻,要是鬼魂也能演戏的话,我和他一定还能永永远远地演下去……”
罐子忽然翻身坐起来,看着目光彷徨的习齐:
“你一定也是吧?你也是想脱离什么、想变成另外一个什么,才到这舞台上来的吧?不是吗?”他问他。
习齐的手有些颤抖,他没有说话,只是觉得眼前的罐子,忽然变得一点也不令人恐惧了。相反的,想要亲近他、和他多说些话的念头却更强了一些。习齐小心地放下水瓶,在水泥墩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你让我想起了knob,你的演法。”
过了一会儿,罐子又主动开了口。他把烟放到唇边,悠悠地说着,习齐全身颤了一下,虽然他有预感迟早会从罐子口中听到这个名字,没想到他这样毫不避讳:“不,那不像是在演戏……只是自然地去感受舞台,然后在舞台上把自己摊开来,赤裸裸地摊开来,让所有人把你tuō_guāng、剖开、一层层地检视……最后把你啃食得一点渣都不剩。在遇见knob之前,我还不相信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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