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之缘,才来这天南府万雁城拜访了楚家,将人带走。
起初几年,灵霄散人似是对九州的风土人情极有兴趣,一面带他四处游历,一面教他剑术和修行之法。
楚琛将怀中小小的身体放到了他自己的座位上,回想起昔年跟随自己的师尊游历修行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他们每每在一处停留,停留多长时日,都是灵霄散人兴之所至,全无目的。直至师徒二人将整个大隋王朝疆土踏遍,才选了一座边境小城落脚。
数年之后,楚琛的剑术小有所成,被允许外出游历,而他老人家却一直留在那座边境小城中,不曾离开。
这位矮矮圆圆,性情和蔼,全然不像剑修的师尊曾言,他们的宗门在海外,门中对收真传弟子的要求极其严苛,非金丹真人不收,修行时间在百年之上者也不收。自己若是做了他的弟子,日后回到宗门,也是真传弟子之一,所以达不到这两个要求,是永远也做不成他真正的弟子的。
不过似乎又是怕把自己的弟子吓跑,他老人家也说了,对他们剑修,宗门的这两个要求可以适当放宽些,筑基期以下不收,修行时间在一甲子之上者也不收。可众所周知,剑修一旦成功筑基,凝煞炼罡结丹就是手到擒来,算起来这两个条件反而还要更严苛。
如今自己已经筑基成功,修行时间也不足一甲子,也算达到了这两个条件,再要为了独子的事去求师尊,也算名正言顺了。
父子二人皆入座后,楚琛方对屋里的侍女冷淡地吩咐道:“都退下吧。”
“是。”几个侍女立刻恭谨地退了下去。
楚逍原本见他爹说完自己的健康状况之后,就一直面无表情地在想着什么,于是挪了挪身体,打算去够自己的碗,然后就见旁边伸来一只惯常握剑的手,将跟自己离得有些远的碗和筷子都拿了过来,塞到他手里。
“你跟为父一道走。”楚琛看儿子的小胖手有些笨拙地拿着筷子,忽然开口道,“为父带你去见一个人。”
“父亲说什么,要带我去见谁?”楚逍捧着碗,心思还在自己是怎么感应天地的问题上打转,反应就有点迟钝,不知道是父亲漏讲了那人的名字,还是他自己没听到。
于是眼巴巴地望着楚琛,希望他能再把话说清楚。
楚琛看见儿子转过来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眼中的期待却怎么也藏不住,于是再次开口道:“这次为父要带你一起去拜见我的师尊。”
小秀爷精神一振,他爹的师尊,不就是他的师公?那起码得是个金丹级别的剑修啊。
要是让他老人家指点自己一招半式,那他能再升个一两级也说不定啊。
楚逍忍不住期待地问道:“父亲,方才那么多个境界之中,师公是哪一个?”
楚琛替他夹了个包子放进碗里,冷冷道:“问这么多做什么。”
小秀爷板着一张脸用筷子尖戳戳碗里的包子,要不是因为等级相差太多,看谁都是问号他至于问这个么。
不过他爹不说,该不会是因为他自己都不知道吧?
大隋王朝在九州大陆绵延了数百万年,通过不断征战合并周边王朝,最终建成了一个超级王朝,坐拥城郭万千,子民无数,疆域更是辽阔到近乎无尽。
大隋皇帝为了方便治理,将自己统领的土地分成十三个府域,从极东的东流府走到最南端的天南府,便是骑日行数十万里的先天妖兽,日夜不停地赶路,也要大半月才能抵达。
天南楚氏立足天南府,而灵霄散人落脚的黄沙城却在王朝的最北端,依荒漠而建,一天大部分时候都是黄沙漫天,无法出行。
从天南府到北原府,一个极南,一个极北,便是像楚琛这般能够御使法器日行数百万里的筑基期修士,在两城之间走一个来回,也要数月时间,可见这个王朝是多么可怕的一个庞然巨物。
昨夜迟了楚老祖一步归来的楚氏精锐,见了府中这番衰颓灰败的场景,自然又是一番震怒。
楚老祖仍旧在凌日阁中闭关,不闻世事,楚琛于是又得为自己的父亲及族中其他长辈陈述一番当时的情况。
这回相较他们的怒气,楚琛已显得平静许多,这两日他已经将从各方呈上来的消息中楚家与周遭所有势力的关系仔细梳理了一遍,仍旧没有发现可为此事者。
楚老祖兄弟三人昔年初至万雁城,因着势单力薄,所以为人处世都相当低调,处处与人交好,后来虽与秦钟二家成了鼎立之势,却也从未交恶。
九州寻驹图虽是入阶法宝,但在这天南府中也不是什么稀罕之物,同是以捕捉饲养妖兽起家的家族在这片领域上便不知几何。
敌人来得蹊跷,与任何一方势力都无关,只发动这一次袭击便又销声匿迹,实在让人猜不透动机。
所以此刻族中脾气火爆的长辈正义愤填膺,信誓旦旦要将做下这事的人抓住千刀万剐以泄心头之恨,楚琛也只是冷冷地看着。
他很清楚,敌人在暗,他们在明,不管这些人出手是出于什么原因,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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