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着她浅浅的笑,笑罢,又低头看账。
徐良玉脱鞋上床,跪坐了他的身边。
她一把按在了账册上面,遮住了不叫他看:“我有话说。”
他也不恼,抬头看着她笑:“说吧。”
她脸上毫无笑意,可是干巴巴说道:“檀越说因着我,檀家有祸事了,我想知道怎么回事。”
檀笙扬着脸,但笑不语。
她又道:“还有,别总是对我这样笑,好像真是一见我就恨不得捧星星捧月亮给我一样。”
他收起了笑容,目光灼灼。
她盯着他的眼睛,最后说道:“其实你对我,从来没有坦诚过,你有很多秘密,檀家也有很多秘密。我今日去了一个地方,知道我看见了谁吗?李庾吏和陈知府在一起,陈知府卑躬屈膝,在他面前很是尴尬。还有,宋凛和他们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我说这话什么意思。”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她抿住了唇。
檀笙摸着鼻尖,叹着气靠在了靠垫上面:“很快你就知道了,不用问我。”
什么意思?
她瞪眼。
他耳尖微动,伸手往外一指,却是不开口了。
徐良玉还待要问,外面却是传来了敲门声。
随之一个声音在门口响了起来:“郎君可能下地?我们殿下请郎君过去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累惨了,能爬起来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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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第九章
书房里,一人挑灯。
烛火忽明忽暗,白衣人坐在桌边,很有闲情逸致地摆弄着火花。
徐良玉亲自推着檀笙走了进来,旺儿在前面提着灯笼,进了书房小心灭了火挂了一旁。之前她看见的那些侍卫,布置在了竹屋外面,也难怪她没瞧见,从后院直接回的屋里,自然没有注意到,久不居人的竹屋亮起了灯。
听着车轮声音,男子回头。
他尚还十分年轻的脸上,只有淡漠:“是弟难为兄了,忘了你身子不好。”
倒是檀笙,还笑得出来:“殿下说得哪里话,别说殿下让檀笙来书房,就是殿下让某去十八层地狱,也立即动身。”
说着回眸,让徐良玉见礼。
在来的路上,就已经对她说了,之前骗她,是雍王殿下不愿透露身份。
的确没有什么李庾吏,只有雍王李德。
徐良玉连忙上前见礼。
李德美目微挑,目光也只在她脸上落了一落:“难为兄这个时候还有心思风花水月,国之难,民之难,可体会得?”
不得不说,他的样貌可是惊了她的眼。
那日匆匆一见,只觉俊美,不敢多看。
此时在灯下,眼帘微动,眸光流转间带着致命的慵懒之姿,当真是惊鸿一瞥。
可是,徐良玉站在檀笙后面,不由皱眉思索。
她从来对历史没有什么兴趣,提起唐朝最深的印象就是武皇武则天,可现在是六七二年,她还未称皇,其次是太宗高宗,最后是由太子墓那住着的章怀太子李贤,唐朝有几个皇子她没有印象了,但是恍惚之间,她记得有什么李显李旦李宏,却是不记得有个什么雍王李德。
不过历史也就那么回事,她随即抛开疑惑,低下了眼。
她好奇的檀家秘密,檀笙说她迟早会知道,竖着耳朵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
桌子上还放着两本账册。
檀笙到了桌边,依然淡定,那人道:“檀兄的账目从未出过什么差错,储备粮仓也从来不用他人操心,这么多年了从未辜负过朝廷信任,却不知现下该如何向百姓交待,如何向父皇交待,现下此事还在我这,明日就不知去了哪里。”
徐良玉闻言大惊。
现在有点后悔过来了,有些秘密一旦知道了,可能就是祸事。
李德说话完全没有避讳她的意思,这只说明一件事,他不屑避讳。
这让她想起了知府家那个悄无声息被勒死的狗,是的,她在离开那的时候,碰见了。
知府家的小厮骂咧咧地扔了那条死狗。
此事听他的口气,却比待陈知府强许多。
徐良玉僵着背,垂眸侧立。
檀笙一手在双轮车的扶手上轻轻敲着:“谢殿下垂爱,檀笙这辈子能有小殿下这个朋友,很是值当。可惜如今大错已经铸成,粮仓未满,檀家也无力回天,不求别的,只求殿下让这错,檀笙一人承担。”
李德冷笑一声,袖一动,桌上的账册一下被挥落了地上去:“你这是在求死?”
檀笙自嘲地笑笑:“求不求都是死,求生又能怎样,殿下也不必再为我费心了,大限将至,估计都活不过这个冬天。”
他这般轻贱自己的生命,还如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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