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让一个村民任意地欺负。她无声地哭了,眼泪落到地上。一个小孩子看到了,
便小声地对他妈妈说:「妈妈,你看,阿姨哭了。」
「不看她,她不是阿姨,她是害人的妖精、坏蛋。」
又一个小女孩的声音,「干吗不让她吃饭?」
「她有毒,所以不能给她吃饭,让她罚站,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再去做坏事。」
这些话,还有那些含着不同心理的目光,象是一万颗钢针刺扎着她,令她感
觉到似乎每个毛孔,都正在遭受着无情的攻击。
时间一分钟一分钟地过去,每过一分钟,都象是过了一年似的漫长,每有一
名村民从她身旁走过,她都会紧张地绷紧每一块肌肉,直到他或她重新坐到饭桌
上。
不知过了多久,还是那女厨工,进来拉着她去帮她干活,她这才从那示众的
环境里脱离出来。
中午饭过后,村民们酒足饭饱地离开了,那唯一的一名值班民警回宿舍睡觉
了,只留下一名一身横肉的胖子协警坐在派出所接待室的藤椅上,把脚翘在一支
独凳上,响亮地打着呼噜,算是值班。
秦楚和那一对男女厨工收拾好了饭堂里村民们刚刚吃过的碗筷,那对夫妻也
去午休,只有她一个人,仍然在抹着餐桌、拖着地板。
从没干过家务的她笨拙地干了大约一个多小时,才终于干完了。而这时,那
名打呼噜的协勤也醒了。
「过来!」那名协警喊她。
她战战兢兢地走到那名协警的身边。
「看那西瓜了吗,去,切了端过来。」
看着他那付太上皇一般的德性,她从心底里厌恶,但却不能不从,她走过去,
将西瓜切好,放到托盘里,双手捧着端到他的身边。
「蹲下!」那协警仍然将光脚翘在独凳上,从她端着的盘子里拿了一块西瓜,
却并不说那盘子应该放哪,实际上因为他身边唯一的独凳被他用来垫脚,除了地
面,也没地方放盘子。
她仍然极不情愿,但也只是犹豫了几秒钟,便乖乖地在那胖的浑身流油的协
警面前蹲了下去,双手却仍然托着那盛着西瓜的托盘。
那协警开始大口地吃西瓜,就随便地将吃过的西瓜皮扔在秦楚刚刚打扫干净
的地板上。
「干过多少年了?」
「我……没……」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装他妈什么嫩,卖都卖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她无声地低下头不去看他。又过了一会,也许是蹲累了,也许是现在没有其
他的人,突然,她的心底里冒出了一股隐隐的她也说不清楚的念头,她双手仍旧
托举着盘子,原来一直低着的头试探着、犹豫着抬了起来,看了一眼那协勤,小
声地:「大哥……放了我行吗?」说着,她的双膝向前一拱,变成了跪着。
「我有那个胆放你?再说,放了你,你跑的了吗,在这个地方,你敢得罪牟
所长,哼!」
「那……大哥您帮我……说句话。」
那协勤不说话了,似乎被她的言语或下跪的动作打动了,过了一会,他把脚
从那独凳上取下来,又沉默了一会,才说:「你把牟所长伺候好了,就什么事也
没有了」,说完,又用询问的目光观察着她,「懂吗?」
秦楚羞怯地低下头去。
这时,已经睡好了的那女厨工过来了,那女人心眼不错,将她带到院子里,
教她如何剖鱼,她认真地学着,笨拙地弄着,她最怕鱼腥味,但仍然卖力地学着
弄。那厨工看她真的不会,便也一同收拾起来,往往是那厨工收拾好五条鱼,她
仍然弄不好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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