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买了耳套吗?怎么你不戴?”
“不舒服。”
“怎么不舒服了?”
“戴久了不舒服。”
“总比生冻疮好吧?”沈泽帆斜睨她, “孰轻孰重, 自己掂量,回去乖乖戴上,知道不?”
苏青垂头丧气:“我还有得选吗?”
到了大院里, 有人指引他们去了宿舍区。苏院士住的这地方是栋矮楼,他们之前来过,上楼后,敲了几下都没有人开。
“可能是出去了。”带路的人思忖道。
沈泽帆是个精明人, 见他有些坐立难安,忙道:“谢谢您带路, 您先回去吧。苏院士这边,我们会替你问候的。”
这人本来就不大想陪着他们在这儿等,只是没见到苏院士,有些送佛没送到西就搁一半的意思,抹不开脸,这会儿听他这么说,心里暗道这小伙子深谙处世之道,笑着点点头,下了楼先走了。
苏青把手兜在大衣里,仰起脸来看着他,有些埋怨,有些不开心,声音脆生生的:“帆哥,我们就在这儿干等啊?”
“那你想干什么?说说,我带你去。”
“上海的路,你认识?要迷路了怎么办?”
“怎么会迷路?不行就导航呗。”自我标榜的同时还不忘踩她一下,“真以为旁人都跟你一样傻?”
苏青在心里默念“以和为贵”,终于憋住了那口气。
“真这么生气啊?生气你就发出来,我受着。谁让你是我老婆呢?”他乐得侃她,笑起来,眉眼干净而清透。
苏青说:“不生气。”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她扬扬眉角,模样骄傲,“谁跟二傻真生气啊。”
沈泽帆算是被她摆了一道,这可是破天荒的头一遭。他像看极稀罕的物事儿似的瞅着她,微微笑着,不说话,看得苏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她往后缩,他还没质问呢,自己先底气不足了。
她跟他商量:“我错了还不成吗?”
“你错哪儿了呀?”
“我哪儿都错了,哥哥。”
“哪有哪儿都错的?你蒙谁呢?成心敷衍我呢。”沈泽帆还不吃这套,非要她说出个所以然。
苏青好不痛苦,她心里压根觉得自己没错啊,还不是为了抚平他炸飞的毛。
可这话又不能摊开来当着他的面儿说。
可把她给愁的。
好在这时候,苏院士和李教授回来了,招呼他们进屋坐。苏青欢呼一声,亲昵地挽着沈泽帆的胳膊进了屋,一边和两个老人问好,一边屁颠颠去倒茶。
“长大了,越来越可爱了。”李教授笑着和苏院士说。
苏院士谦了两句,说尔尔,可明眼人一瞧,眉梢眼角都带着笑,分明是得意的。老人家,哪个不喜欢自家孙子孙女的?
李教授又看向沈泽帆:“这位是……”
沈泽帆忙自我介绍:“我姓沈,沈泽帆,是苏青的男朋友,李教授您好。”
他说得坦荡又大方,半点儿没有年轻人说起这种事儿时的扭捏和腼腆,倒叫李教授愣了一愣,过后又笑起来,点点头,眼底透着满意。
两个老人家对视一眼,意见相同。
小伙子虽然年轻,但不轻浮,眼神笃定,是个有底气的,待人接物落落大方,可见出身不差,见识不短。肩宽条儿顺,模样英朗,眉宇间豁达,能容人,又不失锐气,非等闲之辈,他日必非碌碌庸才。
老人家走过的桥,比你走过的路还多,这话还真不是没有道理。阅历丰富的人,看人,面相就能看个八九不离十。
苏青出来,弯腰把托盘里的茶一一上了,挨个儿招呼,请慢用。
“一家人,你还摆什么客气?”李教授笑。
苏青双手合十:“尊老爱幼,传统美德。”
两个老人家都笑起来,沈泽帆拉了她就拽在身边,往她脑袋上敲了一下:“别贫了。”
苏青朝他龇牙。
沈泽帆扬手要扑她。
苏青连忙老实,端端正正坐正了,拿了遥控装模作样看电视。苏院士说:“得咧,想出去就出去吧,难为你们陪着我们俩老头闷在屋里,无聊坏了吧?”
这话说得苏青耳朵一红,目不斜视,佯装认真看电视。
屏幕上,中央新闻,主持人播报得铿锵有力。
沈泽帆在她后背一拍:“别装了,爷爷都让我们出去了,别在这儿碍着两老学术研究了。”说完把她拉起来,牵出了门。
二老在背后笑。
……
门一关,苏青就如雀跃的鸟儿似的蹦起来,拖着沈泽帆一溜烟往楼下跑。
两人去了城隍庙,一路上人挤人,摩肩接踵,一眼望去,窄窄的老街道只见攒动的人头。苏青个子矮,踮起脚尖都看不到前面到底有什么,不由有些气馁。
沈泽帆把她抱起来,抱得高高的,示意她往前面看:“瞧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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