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擦干匕首上的血迹,俯身拾起一头死狼,面前的几个书生方才从惊愕惧怕里缓神回来,扑上尸首凄恻大哭。
沈青柠手握着匕首微微退后,她满身血渍,一手提着狼尸,一手握着匕首,却见人群中唯有一个书生不哭不惧,便只定定的盯着她,虽是瑟缩,却终不肯移开目光。
寒风划过,细雪散落肩头,沈青利落的转身,大步离开。
风雪袭人,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声轻唤:
“姑娘……姑娘留步。”
沈青柠本就为了隐蔽行迹,却不想招惹这些来路不明之人,她也不理会身后的呼声,便只加快脚步奔向密林。
她内功深厚,又有些轻功底子,在密林里跑得极快,可身后的脚步声断断续续,却终不曾被她甩开。
跑了里许,沈青柠眉峰轻蹙,猛然顿住脚步,一转身,却险些撞上那快步追来的书生。
“你跟着我做什么!”
沈青柠脸上已带了一丝阴冷的杀意。这个书生显是有些轻功底子,横城槿心思狡猾,叫她不得不防。
那书生被她咄咄逼人的眼光看的微微发抖,慌乱的闪避了目光,却颤抖了声音道:“姑娘武艺高强,除去了那些害人的畜生。受人滴水之恩定当涌泉相报,况姑娘对在下有救命之恩,断没有连一个‘谢’字都不说的道理。小生……小生代几个丧命的同窗来拜谢姑娘大恩。”
那书生话说一半已是眼圈深红,不待沈青柠有所反应,俯身跪倒便是三叩首。
男儿膝下有黄金,况读书人迂腐,视女子卑贱,如今让一个饱读诗书的男子跪在她面前,却着实不易。
沈青柠微微错愕,细细打量眼前的男子——十八九岁的一个白面书生,一身白色锦袍撕裂了多处,沾满了血迹和泥污,狼狈不堪,脸上带了几处细小的伤痕,却掩不去骨子里经年累月习成的儒雅高贵。
纤细的手捏住他的肩头,十指用力便把男子拉起,四目相对,她面色漠然。
“你会功夫?”
问的似是不经意,那锐利的指尖却恰扣住他肩井穴,男子却仿佛无察觉,只是木然点点头。
“早年父亲说男儿当自强,必学些强身健体的功夫,所以学了这些跑步的法子,惹姑娘见笑了。”
他说的结结巴巴,脸色却越来越红,不时偷眼瞧瞧那只落在他肩上的青葱玉手,又慌忙别开目光。
沈青看着他紧张忐忑的样子,不由心念一转,便侧着头迎向书生的目光,却见了他眼里的小鹿乱撞,不由好笑。
“你……当真想报恩?”
“当然,大丈夫自当有恩必报。”他一下子来了激情,连声音也提高了三分。
沈青柠看着他一身狼狈,却豪言壮志的模样,掩口‘扑哧’一笑。却正瞧见他一脚赤足站在雪地里,显是跑丢了靴子,却只顾着追她,未曾理会脚掌冻得通红。
“公子饱读诗书,我自然信你。”
她一把拉住男子袍袖,拉他坐在一截枯木上,便俯身蹲在他面前。
青年的脸色霎时一片赤红,沈青柠却只从腰囊里取出一瓶药膏,开盖便是一阵沁人的幽香,她蘸了一点,便在他的脚上涂抹均匀。
她握住他脚踝的掌心温热细腻,擦药的手指带着一丝酥麻掠过他的肌肤,惹得他不由一阵颤栗,只低首看着她低垂的小脸,竟忍不住心神荡漾。
沈青柠擦好了药膏,便又在自己的外衫撕下一角替他包扎仔细,抬首,见了他眼里灼灼的神色,便淡淡道:
“我帮你许多次,却只要你帮我一个忙,但你必要发誓全心全力,你能做到么?”
青年见了她眼里的肃然,慌忙收敛心神,便伸出三指,对天而誓:
“小生薛以勤对天发誓,定然全心全力帮恩公完成心愿,如有违背,天地不容。”
沈青柠拂拂衣摆站起身来,便道:
“如此便好。我和叔叔遭仇家追杀,叔叔现在受了重伤,不能行路,你尽快带着一辆马车来接我叔侄二人同行可否?”
“好,一言为定。”书生想也不想便一口应诺,忽然又问:“不知姑娘要去哪?”
一路逃亡,沈青柠也想不准该去哪里,微微踌躇,那书生却似看出了她的难处,便一拍手道:
“小生有个不情之请,姑娘不如和令叔父一起去我家养伤可好?小生此次也是回国都青阳府路过此处,姑娘便随我们同行吧?”
师父之前也曾说过去青阳府避战乱,如此一说倒也不无不可。
沈青柠点点头,便道:“我和师父就在离此半里处的一个木屋,你带了车马来接吧。”
她转身便走,忽又想起了什么,便把手里的瓷瓶扔给青年,轻道:“这些药治疗冻伤虽好,可却有瘾症,用了一次,怕是一辈子也离不了它了,这些给你夜半痛痒难忍的时候用吧。”
说完,便不顾青年满脸怔忡阔步飞奔向木屋。
回到木屋,卫锦依旧昏迷。
她寻了一只泥盆,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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