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悄无声息地滑走了。
我还是没挪地儿,抻着脖子看着渐渐远去的车牌、问:“他是你朋友还是你男朋友啊?”姐姐我现在无畏得很,而且特想找人吵一架、最好打一架才好!
方致新没理我,反而微蹙着眉头问:“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是什么意思?”
“嗯?”我诧异地看着他,随即明白过来了、大笑着道:“哎哟!方大少爷,难道有人有胆跟你说这句了?谁啊?我可得好好拜会拜会他!”
“怎么了?这句话是骂人的话么?”方致新的眉皱得更紧了。
“这倒不是!人家的意思就是你自己都不想做的事,就不应该强求别人去做。也就是说,你在要求别人做事之前要设身处地为人家想一下!”我耐心地解释了一遍。
“嗯!”他轻轻地点了下头,再次推我。
“可以不上去吗?”我的情绪瞬间又低落到最低指数。
“不上去问问清楚吗?”
“没什么要问的!”我真的没什么要问、觉得没必要。
“上次在香港的时候不是还打电话来问他以前的事的吗?这次怎么不想知道了?”
“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
“冷死了!”我抱着双臂使劲跺脚,“我如果不上去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在这儿等你!”
“啊?”除了冷之外,我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麻烦你别说这种容易让人误解的话好不好?”
“谁误解了?”
“呃?”我傻眼了。每次和他斗嘴,好像都是我落下风诶!
“上去吧!致远会着急的!”他换了缓和一点的口气。
“是他要你盯着我的是吗?”我终于开始把各种细节往一起凑了。想起下午方致远问得详详细细的时间地点、想起他若有所思地看了我半天的样子、想起回到家之后他非要自己洗澡……他早就有主意、想好怎么办了吧?哼,自己没胆子出面、竟然叫他哥哥来当枪手。可是……咖啡厅里没什么客人、我怎么愣是没注意……方致新这样的引人注目的家伙呢?“你坐在哪儿啊?我怎么没瞧见啊?”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他轻轻嗤笑了一声,凉飕飕地问:“除了那个男的,你的眼里还有别人吗?”
“放屁!你什么意思?”我立刻跳了起来,“再说了,你看得见么你?凭什么这么说我?!”
“你的眼睛没毛病、竟然都没看见我,你说奇怪不奇怪?”他说得慢吞吞的,可是话里的温度已经降到跟目前的环境温度差不多了。
我再次吃憋。
“不想上去的话去会所坐一会儿吧!”方致新朝右侧甩了一下头。他穿得也挺单薄,估计也冷得受不了了。而且,看来他还打算好好教训我一顿。
“会……哦!”拖得一刻是一刻。我不想看到小混蛋的嘴脸、比刚才更不想!想想自己先前还在沾沾自喜地以为激将法成功了,没想到人家早就打好了小算盘、把我的一举一动都掌握在手心之中了!哼哼,真是高手啊!
“走慢一点!”方致新有些恼火地拽了拽我的手臂。
想起了他曾经的训诫、我连忙放慢了脚步,目光情不自禁地落到他另一只手里的盲杖,犹豫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你……要用那个了吗?”
他先是愣了一下、没明白我在说什么,随后扯了一下嘴角、说了一句:“其实早就要用了。”
我黯然无语。
进了会所,里面黑漆漆的、都关着灯。坐在接待桌上值班的保安很客气地上来打招呼、告诉我们:从昨天开始到后天,会所都关门。
“我们就坐一会儿,师傅!”我朝阴影里的桌椅一指道:“说会儿话就走,保证不给你添乱!”
保安师傅有些迟疑地看看我们两个,大概是认出我们来了……估计这个小区里没什么工作人员会不认识方致远……和保镖一样的我!点点头道:“好的,不过没开空调哦!”
“没关系,比外面暖和多了。”我笑笑,带着方致新推开接待桌后面的玻璃门进去坐了。
“没开灯?”方致新四下看了看。
“没关系!”我大刺刺地往沙发上一摊,觉得这样黑漆漆的环境、冷清清的气氛正适合我此刻的心情……其实,保安师傅已经在我们进来的时候为我们点亮了桌子附近的壁灯了。看来,他的视力真的很糟糕了!
方致新也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坐姿,把盲杖放在桌子边沿、道:“说吧!”
切!我暗哼了一声,瞟了他一眼、没理他。
“你跟那个男的多少年了?”
“四年!”
“为什么分手?”
“管得着么你?”
“嗯!”
“嗯……个屁!”最后两个字我说得很小声。不知道为什么,和方致新面对面的时候、我不敢造次。
“为什么?”他还在盯着问。
“有什么可为什么的?没劲了呗!”我不耐烦地敷衍着。
“为什么?”
我要跳脚了!“因为他妈反对,好了吧?!”
“你还喜欢他?”
“什么?”我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你还喜欢他!”这次他用了肯定的语气。
“放屁!”这次我很大声。
“我是学临床心理学的,我有开业执照!”
我怒了。“少来吧你!有执照又怎么样?你就是神啦?看穿一切啦?人人都这么简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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